弟们是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忠心,也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。
他若拒绝,那就寒了老兄弟们的心。
看着眼前这四位战战兢兢、命运只受自己这个镇北王掌控的女子,方天靖暗叹一声。
乱世之中,红颜薄命,她们也不过是权力交替下的牺牲品而已。
将她们安置在府中,至少能保她们衣食无忧,免受更多欺凌。
“安排下去,好生照料四位娘子。”方天靖最终对朱武吩咐道。
“没有我的允许,任何人不得打扰。”
“是,元帅。”朱武也是松了一口气。
毕竟,他也是那帮老兄弟中的一员。
方天靖没有立刻去宠幸她们,收下就已经是一种态度,没有必要这么着急。
然而,树欲静而风不止。
卢俊义、关胜等人见方天靖“笑纳”了他们的“心意”,虽然心中大定,但还有一层忧虑又浮上了心头。
原来最近方天靖与宇文虚中、陈过庭乃至蔡京等文官集团来往非常密切,商讨国策,制定律令,俨然一副明主贤臣的姿态。
这让他们这些老兄弟隐隐感到不安。
这一日,几位核心头领聚在卢俊义的府中饮酒。
“元帅如今是镇北王、枢密使,每日里和那些酸文相公打交道,都没有时间跟我们这些老兄弟喝酒了。”
呼延灼又闷了一口酒,继续嘟囔道,“这天下是咱们兄弟打下来的,可不能让别人摘了桃子!”
杨志也说道:“那些文官,最会巧言令色。元帅若是被他们蛊惑,咱们这兄弟情谊都要淡了!”
“休得胡言!”
卢俊义呵斥一声,他毕竟是这帮老兄弟的大哥,不能让他们如此肆无忌惮的乱说。
“元帅不是那样的人。只是我等兄弟,都是出身草莽,如今虽然身居高位,但是终究根基浅薄。长此以往,对我们确实不利。”
韩世忠作为后来加入这个圈子的将领,也不好多言多言,但他的心中也自有思量。
他投靠方天靖,是看重他的抗金决心,至于其他的,他还不想多问。
吴用更是心思活络,“诸位,小可以为元帅心中定然有数。只是咱们也得让元帅知道咱们的心思。不如,联名上个奏章,请元帅更进一步?”
他的话虽然没说完,但意思不言而喻,那就是劝进。
让方天靖干脆自己当皇帝,一了百了,先确保他们这些从龙功臣的地位。
这个念头,其实早已在许多人的心中盘旋,只是大家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。
方天靖虽然人在镇北王府,但卢俊义等人的谈话,自然有耳目报于他知晓。
听到兄弟们这样的聚议,甚至隐隐有劝进的意思,他站在书房窗前,久久不语。
他理解兄弟们的担忧。
毕竟赵太祖“杯酒释兵权”的先例不由得不让这些老兄弟们担心。
不过方天靖清楚,赵太祖“抑武重文”的国策导致了大宋三百年的屈辱,自己绝不会学他。
如何平衡新旧势力,如何安置功臣,如何建立一套长治久安的制度,是比打仗更复杂的事情。
想想都头疼!
文官系统不可或缺,但军队,尤其是这帮老兄弟,更是他的根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