横,捶胸顿足,非常自责。
“若非我固执己见,你何须拖着病体前来?又何至于,啊……”
他把自己关在房中整整一日一夜,不吃不喝,谁也不见。
第二天清晨,当他再次出现在众将面前时,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余岁,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与决绝。
他召集麾下王禀、岳飞等所有核心将领前来。
“诸位!”
宗泽的声音沉重,“种老元帅去了。”
帐内一片寂静,众将皆是面露悲戚,这个消息太突然了。种帅在他们心里的分量同样很重。
毫不客气的说,种师道的威望,在西军乃至整个宋军中都是最高的。
“老元帅临终前,仍在劝我等为将士计,为百姓计,归顺东京朝廷。”
宗泽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个将领。
“如今,官家西狩,江陵已失,襄阳成了绝地。我等在此,除了徒耗性命,于事无补。镇北王方天靖,虽非赵氏,但其势已成,更连破强虏,确有安邦定国之能。老夫不愿再见你等无谓牺牲,不愿再见满城百姓遭殃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,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传令,开城投降!”
“大帅!”王禀、岳飞等人皆是一惊,这个决定更让他们意想不到。
宗泽摆了摆手,疲惫地闭上眼睛。
“不必多言。一切罪责,由老夫一人承担。你等皆是国家栋梁,当留有用之身,以待将来报效国家!”
最终,在种师道病逝的巨大冲击下。宗泽最终决断,襄阳城守军开城请降
宗泽率领王禀、岳飞等将领,素服出降。
方天靖亲自迎入城中,对宗泽执礼甚恭,安排手下妥善安置降军,并厚葬种师道。
襄阳的和平易主,标志着赵构在长江以北的最后一道屏障被彻底清除,方天靖的统一之路,再无大的阻碍。
再说赵构一行,自江陵仓皇出逃以后,经荆门军,过、峡州、归州,一路向夔州路狼狈行进。
一路上,这支队伍如惊慌之鸟,恐慌的情绪布满全军。
伪帝赵构的仪仗早已在仓促间丢弃了大半,护卫的御营官兵更是士气低落,充满了怨愤。
怨气的焦点,集中在深受赵构信任的宦官康履、蓝珪以及御营都统制王渊身上。
康履、蓝珪仗着皇帝赵构的宠信,在逃亡途中依旧作威作福,还在克扣粮饷,引得将士非常不满。
而王渊本就是无能之辈,上位也是靠的讨好宦官康履、蓝珪。
如今在西逃路上,他的指挥非常混乱,让将士们怨声载道。
御营统领苗傅与刘正彦,二人性情刚烈,早已对王渊不满。
襄阳归降的消息如同最后的一根稻草,压垮了他们的忍耐。
他们私下商议:“官家听信阉狗,任用庸将,以致如今只能弃江陵如敝履,奔逃入蜀,岂是人主所为?我等浴血奋战,却要受此屈辱,不如……”
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二人心中滋生,那就是兵谏,清君侧!
大军行到夔州治所奉节城的时候,内部矛盾彻底爆发。
到了奉节城的这天晚上,到了苗傅与刘正彦约定的三更时分。
奉节临时行宫外突然火起,喊杀声震耳欲聋。
苗傅、刘正彦率亲信部众发难,直扑王渊的住所。
王渊措手不及,于乱军中被斩杀当场。
随后,苗刘二人率兵包围了赵构的行宫,以“清君侧,诛奸佞”为名,要求赵构交出康履、蓝珪两大宦官。
行宫内早已一片大乱,赵构吓得面无人色,在张邦昌、黄潜善等人搀扶下,才敢勉强走出来。
看着下方杀气腾腾的叛军,赵构声音发颤的问道:“苗卿、刘卿,你们为何如此?”
苗傅朗声说道:“官家!王渊昏聩误国,康履、蓝珪恃宠弄权,祸乱朝纲,以致今日之败!请将此二阉交出,以谢三军!否则,臣等恐难以约束部下!”
康履、蓝珪在一旁吓得瘫软在地,抱住赵构的腿便痛哭哀求。
赵构见军心已变,自身难保,只得忍痛下令将康履、蓝珪绑了交出去。
二人刚被推出去,就立马被乱刀砍死。
然而,事情并没有这么结束。
控制了局面的苗傅和刘正彦,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