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烦似乎总是接踵而至。济世堂的威胁未除,黑水帮的阴影又至。但他摸了摸怀里那本坚实的医书,又想到王老篾匠和那些愿意出声的邻居,心中的无力感稍稍减退了一些。
他不再是孤身一人。
他拿出王老篾匠给的芝麻糖饼,和陈丰兵分着吃了。甜腻的滋味在口腔里化开,暂时驱散了心中的阴霾。
“哥,这饼真甜!”陈丰兵吃得满嘴渣滓,眼睛亮晶晶的。
“嗯,甜。”朱福友慢慢咀嚼着,心里却在盘算。
郑老的医书是意外之喜,必须好好研读,这或许是一条新的出路。篾匠铺的工作要更加用心,那是目前安身立命的根本。黑水帮和济世堂的麻烦,需要时刻警惕,但也不能因此乱了方寸。
生活就像这刮篾,得顺着纹理来,急不得,也逆不得。
晚上,他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,小心翼翼地翻开那本油布包裹的医书。泛黄的纸页上,是郑老清瘦而工整的字迹,详细记录着各种方剂、脉象、病例……这是一个老郎中毕生的经验结晶。
他看得如痴如醉,体内那丝“本源生机”似乎也对这充满生命智慧的文字格外感兴趣,缓缓流转,让他的头脑更加清明,记忆和理解的速度似乎都快了那么一丝。
夜渐渐深了,窝棚里只剩下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和陈丰兵均匀的鼾声。
前路艰难,但每多一份力量,每多一个朋友,便能多照亮一寸前方的黑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