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二十七的巳时,日头已经爬得老高,烈火寨祭坛周围的石板地被晒得发烫,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焦糊味,却让人浑身发冷。喊杀声从辰时初响到现在,已经持续了近一个时辰,教徒们的嘶吼、亲兵的呐喊、孩子们压抑的啜泣,混着兵器碰撞的“叮叮当当”声,在山谷里来回回荡。
朱福友一刀劈开迎面扫来的钢鞭,刀刃与钢鞭相撞的瞬间,震得他虎口发麻。他喘着粗气,后背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浸透,又被雷烈火的掌风燎得焦黑,贴在皮肤上又黏又烫。“姓雷的,你这掌法练了十年,就只会烧衣服?”他朝着祭坛台阶上的雷烈火喊,故意拖延时间——刚才陈丰兵偷偷给他递了个眼色,说雷烈火的掌法后劲不足,越打越容易脱力,只要撑到他内力耗尽,就能轻松拿下。
雷烈火果然被激怒了,他双脚一跺台阶,整个人像团火球似的扑下来,掌心的红光比之前亮了一倍,“老子今天就让你尝尝烈火掌的厉害,把你烧成烤猪!”
朱福友心里咯噔一下,赶紧往旁边跳开,可还是慢了半步,裤腿被掌风扫到,瞬间烧起一小团火苗。他急中生智,抓起地上的一把沙土往火苗上一盖,才算把火扑灭。“你这掌法也太不环保了,”他拍着裤子上的灰,顺口冒出一句现代词,“烧衣服就算了,还浪费柴火,不如回家烤红薯实在。”
这话正好被不远处的孙海兵听到,他正用木棍顶着一个教徒的胸口,闻言笑得直咧嘴:“朱先生说得对!雷寨主,你这掌法烤红薯肯定香,俺改天跟你学学!”他笑得太用力,没注意到身后有个教徒举着刀冲过来,幸好陈丰兵的银针及时赶到,“嗖”地一下扎在那教徒的手腕上,刀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“海兵,专心打架!”陈丰兵的声音带着点无奈,他手里的银针已经用了大半,衣兜里就剩最后三根了。三个后天七重的教徒围着他,个个手里都拿着铁链,专门缠他的银针——显然是早有准备。陈丰兵左躲右闪,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滴,滴在眼睛里,涩得他睁不开眼。
就在这时,一道粗哑的喊声突然响起:“陈兄弟,我来帮你!”林忠提着刀冲了过来,他的左臂已经被砍得血肉模糊,粗布袖子被血浸透,耷拉在胳膊上,可他手里的刀却舞得虎虎生风。他一刀劈向最靠近陈丰兵的教徒,那教徒赶紧用铁链去挡,没想到林忠这刀是虚招,手腕一转,刀身贴着铁链滑过去,正好砍在教徒的肩膀上。
“你这混蛋,竟敢背叛寨主!”那教徒疼得大喊,另两个教徒也分神看向林忠,陈丰兵趁机掏出最后三根银针,瞄准三人的膝盖穴位,“嗖嗖嗖”射了出去。三个教徒腿一软,全都跪倒在地,林忠趁机补上三刀,把他们都解决了。
“多谢林大哥。”陈丰兵擦了擦额头的汗,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,“这是止血药,你赶紧敷上,不然血该流干了。”
林忠接过瓷瓶,却没立刻用,而是塞给陈丰兵:“你先拿着,孩子们那边更需要。我这伤不碍事,死不了!”他说着,又提着刀朝着人群里冲去,背影虽然有些踉跄,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。
陈丰兵看着他的背影,心里暖烘烘的。他转头看向孩子们藏身的石缝,那里有五个孩子,最大的不过十岁,最小的才五岁,正互相抱着瑟瑟发抖。陈丰兵走过去,蹲下身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:“孩子们别怕,坏人很快就被打跑了。”
那个五岁的小男孩怯生生地伸出手,抓住陈丰兵的衣角:“大哥哥,我饿……”他的声音又细又小,带着哭腔。陈丰兵心里一酸,从怀里掏出块用油纸包着的糕点——这是早上出发前,朱福友塞给他的,说怕孩子们饿。他把糕点分成五小块,递给孩子们:“慢点吃,别噎着。”
这边的温情时刻,祭坛上的打斗却越发凶险。张新泉盯着冯保手里的木牌,指尖的黑气绕来绕去,像条小蛇。他能听到系统在脑海里不停提示:“检测到血魂教法器,蕴含特殊能量,可克制噬气能量……建议优先夺取法器……”
冯保显然也知道木牌的重要性,一直把木牌护在怀里,嘴里念念有词,木牌上的纹路随着他的念咒,一点点亮起红光。张新泉试着冲了两次,每次靠近,红光就会变得更亮,他指尖的黑气也会被压制得缩回去。“你以为就你有宝贝?”冯保冷笑,“这木牌是血魂教长老传下来的,专门克你这种阴邪功夫,你再敢过来,我就让你魂飞魄散!”
张新泉没说话,脚步却慢慢往后退。他知道硬拼不行,得想个办法。他的目光扫过祭坛上的血池,血池里的暗红色液体还在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