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打的仗,我们的烦恼,好像都变得……没那么重要了。”
郑凯因没有回答,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那片跨越了百万年时光才抵达眼中的光芒。冰蓝色的眼眸深处,翻涌着复杂的情绪,最终归于一片深邃的平静。是的,在宇宙的尺度下,个体的伤痛与战争,都不过是转瞬即逝的尘埃。这份认知,带来了一种奇特的慰藉。
两人在窗边静静地待了很久,直到夜幕完全降临,星辰更加璀璨。无畏像个得到了心爱糖果的孩子,心满意足地收起了望远镜,又絮絮叨叨地跟郑凯因分享了许多她观测到的趣事和天文知识。
当无畏终于抱着她的宝贝离开病房,夜已深沉。病房里恢复了宁静。郑凯因驱动外骨骼回到床边,准备休息。
他刚躺下,一个小小的身影又如同梦游般出现在门口。拉菲抱着她心爱的酒瓶(似乎又装了点新的?),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,小脸依旧睡意朦胧。
她目标明确地走到床边,伸出小手,再次抓住了郑凯因的手指。
“指挥官……睡觉……”她含糊不清地命令道,然后熟练地爬上了床边的躺椅,蜷缩好,小脑袋一歪,很快又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。
郑凯因看着身边这个执着于“监督”他作息的小小守护者,冰封的嘴角,在无人看到的夜色里,极其轻微地、却无比真实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温暖的弧度。
他轻轻应了一声:“嗯,睡觉。”
然后,他闭上眼,在拉菲细微的鼾声和窗外遥远的星光陪伴下,沉入了无梦的安眠。身体的疼痛依旧,但心底的某个角落,似乎被这病房里日复一日的、由不同舰娘们用各自方式编织的温暖,悄然填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