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吗?”
林晚相对冷静,但眉头也皱得死紧:“江沉,我懂你的思路——用秩序框架无序。但这需要的‘秩序’量级,远超我们想象。这不像收购公司,更像……给整个宇宙的终极规律打补丁。我们现有的‘资本’,哪怕汇聚整个财团之力,恐怕连这混沌的亿万分之一都框不住。”
“没错,常规资本肯定不够看。”我承认,“所以我们需要的不是‘钱’,是‘概念’本身——‘秩序’这个概念的极致凝聚物。”
我努力组织语言,把疯狂的想法说得具体些:“你们想,资本的本质是什么?是信用,是约定俗成的规则,是让散乱的人力物力朝着一个目标协同运作的‘序化力量’。我们发行的冥币能成硬通货,靠的不是纸本身,是背后财团的信用体系和它能调动的资源秩序。”
“现在我们要玩终极版的‘概念发行’。创造一种……就叫‘秩序基石’或者‘世界股’吧。它不代表具体财富,代表的是‘存在本身应有的结构和规则’这个终极概念。我们要用这个‘概念’,去对冲‘混沌’的‘无序’概念。”
萝卜听得兔耳朵都暂时停止了融化,呆呆地问:“老板,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……但这么虚的东西怎么造?靠喊口号吗?‘我宣布秩序基石成立!’然后那团浆糊就乖乖变果冻?”
“当然不是靠口号。”我看向林晚,又看向周围的伙伴,“需要载体,需要……信念。所有还相信‘秩序’、还希望‘存在’下去的生灵,他们的意志和所能代表的一切‘有序结构’,都是载体。”
我指了指脚下缩小的“秩序泡泡”:“这个泡泡是最初的本金。我们所有人的生命力、记忆、情感,掌握的知识、法术、规则……所有‘有序’的东西,都是资本。林晚的符箓之道是精细秩序,老道长的阵法是宏观秩序,萝卜你虽然擅长制造混乱,但你懂‘利用混乱谋利’的规则,这也是另类的秩序认知。甚至那些已经融化的亡魂,他们曾经的存在痕迹、对有序世界的渴望……这些都是潜在的、分散的‘股权’。”
“我们需要一个方法,”我总结道,“把所有散乱的‘秩序碎片’汇聚、提纯,铸造成‘世界股’。这需要一种强大的契约,一种能超越规则崩溃速度的凝聚核心。”
林晚若有所思:“双生契约或许能当蓝本,但它太弱小,只连接我们两个。我们需要一个……能连接所有尚存意识、愿意为‘秩序’出力的超级契约。”
“就像……上市募股?”萝卜突然蹦出一句,“只不过募的不是钱,是大家的‘存在感’?老板,这风险太大了!失败了可不是破产,是直接‘概念性死亡’,连做鬼的机会都没了!”
“不做的结果,你看不见吗?”我指着泡泡外的混沌,“慢死和赌一把生机,你选哪个?而且哪怕失败,我们‘尝试建立秩序’的行为本身,也会在混沌里留下一道痕迹——像往大海扔石头,虽然会被淹没,但毕竟存在过。”
一阵沉默。只有规则瓦解时那股类似宇宙背景噪音的低沉嗡鸣(或许只是错觉)在持续。
老道长第一个表态。他停下往阵眼灌灵力的动作,以奇特的韵律引导自身残存道基和毕生阵法知识,化作一道微弱却精纯的秩序流光,投向我和林晚:“贫道这把老骨头,与其等着化掉,不如赌一把!江老板,林姑娘,算我一股!”
有了第一个,就有第二个。其他幸存者,不管是人是鬼,在极致绝望里,这疯狂计划反倒成了最后一根稻草。一道道代表不同“秩序”的光点——有的是修行功法,有的是技艺记忆,有的是对故人的思念(思念本身也是有序的情感)——开始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。
我和林晚对视一眼,知道没退路了。
“以我们的双生契约为核心,”林晚语速极快,“我来构建扩展契约的符文结构,但需要庞大能量和……一个足够坚固的‘锚点’稳定它,防止成型前被混沌冲垮。”
“锚点……”我感受着体内几乎干涸的财运气运,以及深处那种无数次商业运作积累下的、对“规则”和“契约”的本质理解——那是我最核心的东西。
“我来做锚点。”我说,“把我的一切——记忆、认知、灵魂……全压上去。晚,你来执笔,书写这份‘宇宙级’的收购要约。”
林晚深深看了我一眼,没劝阻,只是重重点头。她双手舞动,以自身生命力为墨,以残存的秩序空间为纸,勾勒起复杂到超乎想象的契约符文。每一个符文成型,她的脸色就苍白一分,眼神却越来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