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轻轻揭开无菌单的一角,露出修卡昏迷中依旧紧蹙眉头、毫无血色的脸。她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乐观的沉重:“命暂时保住了,但情况……很不好。他的身体如同被最狂暴的地震从内部犁过了一遍,经脉、脏腑、甚至骨骼与神魂根基,都受到了结构性损伤。需要长期、精密的生命能量温养和灵魂稳定术式,而且……能否恢复到战斗状态,甚至恢复到正常行动水平,都还是未知数。”
风沁在一旁补充,她的声音更冷静,也更残酷地剖析着核心问题:“最大的麻烦,是残留的震动祖神之力。这不是普通的能量侵蚀,而是与元理同化、深入存在本源的‘污染’。它在持续地、缓慢地破坏着他身体组织的自我修复能力,甚至干扰着他的灵魂波动。常规的治疗手段,只能延缓,无法根除。”
她顿了顿,看向众人:“祖神教……或许有办法。他们对祖神之力的研究和控制,远比我们深入。但以他们的行事风格和对‘预备役’的态度……”风沁摇了摇头,没有说完,但意思不言而喻。祖神教视预备役为工具和耗材,修卡任务失败,又重伤至此,在他们眼中价值已然大减,几乎不可能耗费珍贵资源来救治。
“难道……”塞西利安的声音颤抖起来,他看着病床上仿佛一碰就碎的修卡,眼中充满了痛苦与不甘,“修卡以后……就只能像这样,一直躺在病床上了吗?”
这个问题,像一块巨石砸在每个人心头。
走廊里再次陷入死寂。只有医疗仪器在病房内发出的规律滴答声,如同生命倒计时的读秒。
这一次是修卡,被祖神当作弃子,逼到绝境,险些丧命,如今生不如死。
下一次呢?
谁会是下一个被逼着去送死、去与祖神核心强行共鸣的“弃子”?是伊格尼斯?杜林?维克托?还是塞西利安自己?
兔死狐悲,物伤其类。修卡的病床,映照出的不仅是他的未来,更是笼罩在所有“祖神预备役”头顶的、名为“命运”的沉重阴云。他们为这个身份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与代价,却也可能因为这个身份,在某一天,被轻易地牺牲掉。
一种深切的无力感与隐晦的愤懑,在沉默的众人心中,悄然滋生。
风沁的声音不高,却像一道划破压抑沉寂的惊雷,清晰而坚定地回荡在冰冷的走廊里。
“我会救他的。”
她的目光扫过病床上气息微弱的修卡,又缓缓看过伊格尼斯、杜林、维克托和塞西利安每一张写满忧虑与不甘的脸庞,最后重新落回修卡身上,一字一句地重复并补充道:
“修卡是我的部下,我亲自将他带进这支队伍,看着他一步步走到今天。” 她的语气中没有过多的情感渲染,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责任与意志,“我不会让他就这么躺着。只要还有一丝可能,我就一定会救他。”
这句话带来的冲击是多重的。
塞西利安第一个反应过来,他猛地抬头,灰暗的眼眸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火光。是的,这是他追随于风沁的原因。
维克托挺直的腰背似乎微微放松了一瞬,他看向风沁的眼神里,除了惯有的尊敬,更多了一份深切的感激与信赖。他知道风沁从不说空话,她敢承诺,就意味着她真的会去想办法,哪怕那办法可能极其困难,甚至需要她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。
伊格尼斯紧锁的眉头并未完全舒展,他看向风沁的眼神中带着研究者的审慎与一丝担忧。“风沁小姐,”他声音沙哑地开口,“震动祖神之力的污染……非同小可。即便是您,要找到清除或中和的方法,恐怕也……” 他没有说完,但意思很清楚,这几乎是一个触及祖神权柄本源层面的难题,单靠个人的力量何其艰难。
杜林周身的寒意似乎消散了一些,他沉声问道:“需要什么?无论是什么资源,或者需要我们做什么,尽管开口。” 他的表态直接而实际。
风沁对他们的反应微微颔首,算是接受。她没有详细解释自己将如何去做,那涉及到她自身的秘密、她对元理更深层次的理解,以及可能需要动用的、某些见不得光的关系或渠道。
“当务之急,是先用我的方法,配合莉奥拉的治疗,稳住他的伤势,阻止祖神之力进一步侵蚀。”风沁转向莉奥拉,“后续的治疗方案,我需要时间研究和准备。这段时间,他的生命维持和基础护理,就拜托你了,莉奥拉。”
莉奥拉郑重地点了点头:“我会尽我所能。”
风沁的目光再次落到昏迷的修卡身上,眼神复杂。有对自己部下遭此劫难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