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过不去?
教授转着玉佩笑了,光斑在墙上画了个圈:算。
但马斯洛没说死,人有时候会为了更重要的需求暂时牺牲低层需求。
就像革命年代的战士,几天没合眼也要守阵地——但这是特例,不是常态。
他指着窗外的老槐树,你见过刚芽的树苗就开花结果吗?总得先扎好根,才能往上长。
二、防空洞里的安全感,是心里的定盘星
肚子吃饱了,觉睡够了,人又会惦记啥?教授的目光像探照灯,落在顾华紧绷的肩膀上。
顾华推眼镜的动作顿了顿,指腹在冰凉的镜片上蹭出白雾:想安稳。
我爷爷参加过抗美援朝,他说躲在防空洞里的时候,最怕的不是炮弹,是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被炸死。
那时候能有块结实的钢板挡着,比啥都强。
老人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面边缘,木纹里渗出些细碎的木渣,他现在看到小区保安就笑,说这铁疙瘩比当年的钢板靠谱——可能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,总觉得有个东西护着才踏实。
这就是安全需求。
教授在黑板上画了个圈,粉笔灰簌簌落在肩头,人身安全、健康保障、稳定的日子,这些是定心丸。
道家讲安之若命,先得,才能谈别的。
他突然转向刘佳佳,你做心理咨询时,遇见过心里不安稳的人吧?
刘佳佳的肩膀猛地塌下来,声音低得像从地缝里钻出来:有个来访者,小时候总被爸爸家暴。
现在三十岁了,听到别人大声说话就浑身抖,手里的杯子能攥出冷汗。
她翻开笔记本,纸页上画着个缩在堡垒里的小人,她换了七份工作,每次老板稍微皱眉头,她连夜就打包行李——她说自己像只惊弓之鸟,总觉得下一秒就有坏事砸下来。
廖泽涛突然嗤笑一声,又飞快抿紧嘴,但抖动的腿出卖了他。
教授没看他,却像看穿了他的心思:安全感不一定是扛枪打仗。
廖泽涛,你去年考研失败后,是不是整夜盯着天花板,觉得天要塌了?
男孩的脸地红透了,脖子上的青筋跳了跳:那是那是对未来没把握!
跟安全没关系!
怎么没关系?教授的声音温和却有重量,稳定的工作、靠谱的未来,都是安全需求的延伸。
就像道家说的企者不立,跨者不行,根基不稳,站都站不住。
他从教案里抽出份病例,去年有个程序员被裁员,三天没敢告诉老婆,躲在网吧啃面包。
他不是怕饿肚子,是怕打破月薪五万、家庭美满的安稳假象——那层窗户纸破了,心里的防空洞就塌了。
小景云把脚趾蜷成小拳头,帆布鞋里的脚丫像只受惊的小猫:那我怕黑算不算?总觉得床底下有怪兽,要开着小夜灯才能睡着。
教授笑了,眼角的皱纹堆成朵菊花:算啊。
小孩子的安全感简单得很,一盏灯、一个拥抱就够了。
但这东西怪得很,有时候物质条件再好也没用。
他指着窗外的别墅区,你看那些装三层防盗网的,不是家里不安全,是心里头不安——就像揣着颗定时炸弹,不知道啥时候会炸。
陈一涵突然插话,手机镜头转向窗外:我奶奶信佛,总说心安之处即是家。
这是不是跟道家说的心定而后能静一个意思?
太对了。
教授眼里闪过赞许的光,马斯洛说的安全需求,不止是外在的铁栅栏,更是内在的定盘星。
就像老和尚坐禅,哪怕外面兵荒马乱,他心里的钟摆稳稳的,就啥也不怕。
三、孤独症患者的拥抱,藏着道的阴阳相济
安稳日子过久了,人又会馋点啥?教授的目光像羽毛,轻轻落在小景云蓬松的顶上。
小姑娘的手指绞着辫子上的蝴蝶结,声音细若蚊蚋:想有人陪。
我养了只三花猫,每天放学回家,它蹭我腿的时候,心就像被晒暖的被子裹住了。
她突然抬头,眼里闪着细碎的光,孤儿院的老师说,有些小朋友宁愿穿旧衣服,也要有人抱着睡——他们说那样做梦都是暖的。
这就是社交需求——爱与归属。
教授在黑板上画了两个相握的手,粉笔在字上顿了顿,人是群居动物,就像道家说的孤阴不生,独阳不长,总得跟别人连着根,才能活成棵像样的树。
他转向陈一涵,你做社区志愿者,见过最孤独的人是啥样?
陈一涵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停顿,声音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