径依赖’——以前靠某个方法成功过，就觉得这辈子都得用这招。

西班牙以前打海战，靠的就是大船撞上去，士兵跳过去砍杀，赢了太多次，就像被关进了经验的笼子。”

他讲了个细节：西班牙舰队的火药其实很充足，但炮手都是陆军转来的，根本没受过远程瞄准训练。

“他们测距离靠眼睛估，装炮弹凭手感，有的炮弹居然连引信都忘了装。”

教授摊开手，“而英国炮手呢？都是打海盗出身的老油条，能在颠簸的船上把炮弹精准地送进敌舰的炮门。”

小景云突然小声说：“我想起我学钢琴的经历，老师总让我用固定指法，可我觉得另一种方法更顺手，结果弹得乱七八糟。

后来才明白，该变通的时候就得变通。”

“这就是‘功能固着’的陷阱。”

教授在黑板上画了艘巨舰，旁边画了个小笼子，“西班牙觉得巨舰只能用来撞船，士兵只能用来砍人，火炮不过是辅助——就像有人觉得手机只能打电话，却不知道还能付款、导航、拍视频。

英国没这些包袱，船小就挥灵活，炮远就打游击，反而占了便宜。”

战争的转折点，是英国的火攻船。

8月7日夜里，8艘着火的商船顺着风向冲进西班牙舰队，像8条火龙。

西班牙船长们慌了神，纷纷砍断锚链逃跑，整齐的阵型瞬间变成一锅粥。

古兹曼在混乱中大喊：“别乱！

保持阵型！”

可没人听他的——保命要紧。

“这就是僵化思维的致命伤。”

教授的声音沉了下来，“他们的计划里根本没有‘遇袭怎么办’的预案，就像电脑没装杀毒软件，一中毒就死机。

而英国呢？早就料到西班牙会怕火攻，连风向、水流都算好了，这才叫‘知己知彼’。”

三、系统的崩塌：蝴蝶效应在海战中的体现

无敌舰队的覆灭，远不止战术失误那么简单。

就像多米诺骨牌，第一块倒下后，连锁反应彻底摧毁了腓力二世的美梦。

“最讽刺的是，他们撤退时居然选择绕苏格兰、爱尔兰航行。”

教授指着地图上的航线，“这条route沿途全是暗礁，还会遇到大西洋的风暴。

为什么不原路返回？因为荷兰海军在英吉利海峡等着收拾他们——计划中的荷兰陆军汇合，早就被荷兰人自己搅黄了。”

陈一涵推了推眼镜，突然想起系统论课上讲的案例：“这就是‘整体大于部分之和’的反面吧？西班牙只看到自己的舰船多、兵力强，却忽视了天气、盟友、对手战术这些‘系统变量’，就像盲人摸象，摸到腿就说大象是柱子。”

“说得太对了！”

教授拿起粉笔，在黑板上画了个连锁反应图：

1陆军将领指挥舰队→不懂海战+晕船

2坚持近战战术→放弃火炮优势

3依赖荷兰陆军汇合→被荷兰海军拦截

4选择危险撤退路线→遭遇风暴触礁

“每一步都错得离谱，最后加起来就是灾难。”

他举了个例子，“就像有人早晨起晚了，一路狂奔赶地铁，结果坐反了方向，到公司现忘带文件——看似是倒霉，其实是每个环节都没处理好。”

考古学家后来在苏格兰海岸现了大量西班牙士兵的骸骨，随身的金币上还刻着“圣地亚哥”

（西班牙守护神）。

“他们到死都想不通，为什么‘无敌’的舰队会败给‘弱小’的英国。”

教授的声音带着点唏嘘，“就像诺基亚破产时，高管们还在问：‘我们做错了什么？’”

四、历史的镜子：那些重蹈覆辙的“无敌舰队”

“这样的故事，在商业史上天天上演。”

教授切换幻灯片，出现诺基亚的标志，“2oo7年，诺基亚占据全球手机市场4o的份额，就像当年的西班牙一样不可一世。

当乔布斯带着iphone出现时，诺基亚高管怎么说？”

他模仿着傲慢的语气：“触屏手机续航差，用户还是喜欢实体键盘！

我们的sybian系统才是最好的！”

全班哄堂大笑时，教授突然收住笑：“结果呢？短短五年，诺基亚从巅峰跌落，手机业务被微软收购时，价格还不够买当年的一艘无敌舰。”

顾华翻出手机里的资料：“柯达也是这样！

他们早在1975年就明了数码相机，却因为怕冲击胶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