义!跟什么前世的罪孽、赎罪的机会,根本没有半点关系!李妹妹,你……你快别瞎猜了!这些都是凡间文人臆想出来的话本故事,戏说而已,当不得真,做不得数的!”
李小姐看着她急得面红耳赤、手足无措,却又努力维持星君架子的模样,终是心软了,不忍心再继续逗弄她。她莞尔一笑,伸出手,温柔地揉了揉廉贞那因为激动而有些蓬松的头发,语气放缓了下来,带着安抚的意味:“好啦好啦,不逗你了,瞧把你急的。我知道,我知道我们家廉贞姐姐是顶好顶好的神仙,心地善良,行事光明,才不会是书上画的那个奸臣费仲呢。” 她拿起桌上尚且温热的茶杯,递到廉贞手中,“喝口茶,顺顺气。”
然而,在廉贞接过茶杯,低头啜饮以掩饰内心波澜时,李小姐又轻声补充了一句,话语里依旧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遐想:“不过说真的,廉贞姐姐,倘若……我只是说倘若,你和文曲星君之间,真的有着这样一段曲折离奇的‘前世渊源’,那你们如今这份深厚的兄妹情谊,岂不是……更加显得珍贵和有意思了吗?”
廉贞捧着微烫的茶杯,感受着瓷壁传来的暖意,却觉得心里某个地方,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,荡开了一圈圈难以平息的涟漪。她怔怔地望着窗外,夕阳已然沉下大半,天边只剩下最后一抹绚烂的晚霞,如同打翻的胭脂,渲染着暮色。
难道……廉贞星的前身,真的与那奸臣费仲有所关联?那她与文曲哥哥(若前身真是比干)之间,这看似天然亲厚的兄妹情谊,究竟是天道注定的血缘牵绊,还是……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、更为复杂的因果与隐情?
这个突如其来的、源自凡间话本的猜想,像一缕无法驱散的薄雾,悄然笼罩了她原本单纯而坚定的寻兄之心。她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反驳时提到的例子,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,急忙补充道:“而且,你看,历史上关联到廉贞星的名人,也不止费仲一个啊!比如……比如贾谊!对,就是那个汉朝的才子贾谊!他写过《吊屈原赋》,很有才华,但也一生坎坷,怀才不遇。他的命运也常被后人附会与廉贞星象有关。你看,贾谊总是个悲剧性的好人了吧?所以你看,廉贞星的含义本就复杂,司掌权威幸福,却也暗含孤独变动,性格难以捉摸,善恶难辨,命运多舛……这怎么能一定就断定是我的前身就是那个奸臣呢?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,一针见血地结论就是我吧?”
尽管她试图用贾谊的例子来辩解,但李小姐关于费仲与比干的假设,已然在她心中扎下了一根小小的刺。前路依旧指向寻找文曲兄长,但这份追寻,似乎在这一刻,被赋予了另一层朦胧而复杂的色彩,让她接下来的每一步,都仿佛要踏在历史的迷雾与因果的丝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