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 窟影朱砂(3 / 4)

痕正与槐木棺里的血珠共鸣——南海的波涛下,血锚号残骸里的虫豸正振翅以待,翅膜折射的敦煌光色,预示着血脉与星辰的终局之章,才刚刚拉开序幕。

该走了。白若愚吹响铜哨,马灯里的红绸突然化作绳索,将众人连在一起。林薇望向鸣沙山,崖壁上的朱砂三瓣花正在晨光中缓缓褪色,却在她视网膜上留下永久的印记。掌心的银色疤痕发出最后一次强光,照亮了戈壁上突然出现的车辙——那是三道并排的轮胎印,最中间的辙痕里嵌着枚牡丹硬币,币面的血纹星图正在吸收阳光,变得越来越红。

越野车的引擎在雾中启动,轮胎碾过的地方,长出成片暗红色的小花,花瓣形状与三瓣花 identical,花心却像只微睁的眼睛。林薇将槐木棺放在副驾,听见里面传来规律的心跳声,与车载电台播放的《牵星歌》同频。手机导航屏幕上,南海的坐标正在闪烁,而在坐标上方,用朱砂写着父亲的最后遗言:真正的归航,不是抵达彼岸,而是让血脉里的星辰不再沉睡。

晨雾终于散去,戈壁露出布满三瓣花印记的地表。林薇回头望见鸣沙山巅,那里站着个戴斗笠的身影,正用分水刀在崖壁刻着星图,每一刀落下,都有暗红色的光点飞入空中,像极了昨夜第17窟里飞出的画魇虫。而她掌心的银色疤痕,此刻正与槐木棺里的血珠共鸣,预示着下一段旅程的开始,或许正是解开沈家千年血脉之谜的关键。

手机再次震动,这次收到的是段语音留言。父亲的声音带着海浪的杂音:薇薇,星渊之眼不是诅咒,是沈家血脉的星辰心脏。当你看见槐棺里的血珠跳动时,就去南海找血锚号的残骸,那里藏着解开所有谜团的钥匙。留言末尾,传来熟悉的七短一长汽笛声,与货轮遇险信号不同的是,这次的尾音带着画魇虫振翅的轻响。

林薇握紧槐木棺,感觉到里面的血珠正在与她的心脏同频跳动。陈景明的身体开始透明,画工的灵魂与他逐渐融合,袖口的银鳞在阳光下组成完整的《敦煌星图》,天枢星的位置正对着她掌心的疤痕。老陆将炸药带解下,露出里面缝着的南海海图,图上用朱砂圈出的沉船坐标旁,画着个与疤痕的三瓣花,花心写着以魂为锚,以血为航。

晨雾像浸透朱砂的纱幔,在鸣沙山褶皱间缓缓流动。林薇接过槐木棺的瞬间,掌心的银色疤痕突然发烫,那道形似飞天飘带的纹路正渗出微光,与棺盖上用生漆绘制的三瓣花形成共振。棺身不过巴掌长短,却透着千年槐木特有的沉木香,木纹间嵌着的银丝在雾中泛着冷光,像谁用月光织了道枷锁——这形制与沈家老宅地窖里那具槐木棺 identical,只是棺盖上的三瓣花中心,嵌着的不是银丝,而是颗正在搏动的血色珠子。

指腹刚触到珠子,槐木棺突然发出细微的声。林薇听见内部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,与玄铁盒机括启动时的声响同频。她想起父亲航海日志里夹着的便签,那上面用铅笔写着槐棺锁魂,血珠为引,字迹边缘晕着未干的血渍。当棺盖缝隙渗出第一缕金液时,她突然明白守墨人临终前的那句呢喃——星渊之眼的搏动,能穿透生死界限。

棺内躺着的并非玉简,而是团用血丝缠绕的星图残卷。残卷边缘用火漆封印,火漆印正是父亲常用的三瓣花图案,只是印泥里混着细小的银鳞,与陈景明袖口脱落的鳞片。林薇的指尖刚触到血线,残卷突然展开,露出用珊瑚血写的《归航咒》:槐根血珠引星渊,南海沉船归魂舷。三瓣花开生死界,血脉为匙破轮回。咒语末尾的指印旁,刻着道极细的刀疤,与她右手虎口的旧伤分毫不差。

鸣沙山的流沙正在晨光中蠕动,第17窟的洞口被金色沙粒层层覆盖,唯有崖壁缝隙渗出的朱砂还在顽强洇染。林薇看见那些朱砂液滴在雾中划出弧线,每滴落下都凝成三瓣花形状,花瓣边缘泛着矿彩特有的金属光泽——这是唐代画工用辰砂混合血髓制成的不死红,守墨人地窖里的残卷曾记载,此色能在亡者血脉中永续不褪。

看那里。白若愚的马灯照亮崖壁,灯影里浮现出诡异的画面——流沙掩埋的过程中,岩壁竟自行勾勒出星图,北斗七星的勺柄直指南海方向,而天枢星的位置,恰好是林薇掌心疤痕的所在。老陆手腕的疤痕突然渗出荧光粉,在沙地上写出古篆二字,笔画间的朱砂颗粒与崖壁渗出的 identical,像极了父亲航海日志里描绘的南海沉船标记。

爆炸的气浪将林薇推出洞窟时,她看见陈景明的身体正在消散,化作无数银鳞融入星图。父亲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:薇薇,真正的宝藏不是金银,是让诅咒不再延续的勇气。她低头看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