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 窟影朱砂(4 / 4)

掌心的三瓣花烙印正在愈合,留下道银色疤痕,形状与敦煌飞天的飘带。

戈壁的晨雾中,驶来辆插着玄铁锚旗的越野车。车窗摇下,露出扎羊角辫的小女孩,手里举着的槐木棺上,三瓣花烙印正与她掌心的疤痕共鸣。姐姐,女孩的声音带着画魇虫的振翅声,南海的沉船在等你,那里藏着解除诅咒的最后一块星图。

林薇接过槐木棺时,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跳动。她望向鸣沙山,第17窟的洞口已被流沙掩埋,唯有崖壁上渗出的朱砂,在晨雾中画出永不褪色的三瓣花。手机突然收到条新短信,来自父亲的号码,只有四个字:南海归航。而她掌心的银色疤痕,此刻正发出微光,指引着下一段关于血脉与星辰的旅程。

林薇蹲身观察水洼时,倒影里的自己突然变了模样——扎着羊角辫,穿着蓝印花布袄,手里举着的不是手机,而是个槐木棺。她猛地抬头,看见陈景明正在用素描笔蘸取柱脚的汁液,在速写本上拓印三瓣花图案,笔尖划过的地方,纸页透出荧蓝微光,与沈家老宅地窖里玉简的光泽相同。

这些石柱不是自然形成的。陈景明将速写本递给她,纸上的三瓣花图案正在自行填充颜色,石青的花瓣、赭石的花茎、辰砂的花心,唐代画工用一种特殊的矿泥塑造了这些石柱,每根柱子都对应着星图上的一个星宿。他指向远处一根表面布满孔洞的石柱,那些孔洞排列成北斗七星,勺口中心的天枢星位置,嵌着枚眼熟的牡丹硬币——币面的血纹星图正在夕阳下缓缓旋转。

林薇下意识摸向暗袋,那枚2000年的牡丹币正在发烫,金属表面的虹彩变得异常浓烈,像谁在币面上新涂了层敦煌矿彩。当她将硬币贴近风蚀柱的水洼时,水面突然泛起涟漪,映出郑和宝船的模糊剪影,船帆上的星宿图案与陈景明工作室里那幅《敦煌星图》残卷完全重合。老陆手腕的疤痕突然爆裂,血珠飞溅在陶片上,竟让残缺的星图瞬间补全,勺口中心的天枢星化作一道红光,直射向鸣沙山的某个山坳。

星图指引的方向变了。白若愚突然举起马灯,灯柱上缠着的红绸归航结自行解开,绸子末端甩出的不是绳花,而是串暗红甲虫。虫群振翅时,翅膜在暮色中分解出石青与赭石的矿彩,组成半幅《飞天散花图》,飘带光痕掠过越野车时,车窗玻璃突然浮现出唐代画工的脸——那些人脸都带着相同的微笑,嘴角却淌着朱砂血,他们手中的狼毫笔,笔尖都指着鸣沙山坳的方向。

(本章延续敦煌线索,揭示画工诅咒真相与星图之眼的本质,通过老陆牺牲、陈景明融合画工灵魂等情节推进主线,同时埋设南海沉船、羊角辫女孩等新伏笔,保持血脉-星图-诅咒的核心逻辑,并用敦煌矿彩、壁画显形等奇幻元素强化视觉符号,为后续南海篇做铺垫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