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鳞片都指向星图上的一个红点。她立刻明白这是要她做出选择:绕开还是穿过?绕开会浪费宝贵的时间,穿过则需要精准的操控。她看向陈景明,发现他正盯着铜盘上的“归”字——那个字此刻已经完全透明,能看见里面流动的金线,这些金线组成的图案,正是星槎穿越小行星带的最佳航线。
“相信它。”陈景明的声音很坚定,“守契人不会给我们设置无法逾越的障碍,这些小行星更像是‘路标’,它们的排列方式遵循着北斗七星的周日运动轨迹,只要我们沿着这个轨迹飞行,就能避开所有碰撞。”
周砚将铜盘投射的航线输入导航系统。当星槎驶入小行星带的瞬间,那些小行星突然像活过来一样,自动调整了位置,在星槎周围形成了一个环形的通道。通道的内壁闪烁着与璇玑玉牙相同的光泽,仿佛在为他们引路。
“它们在‘欢迎’我们。”林薇看着舷窗外擦肩而过的小行星,发现每个星体表面都刻着细小的螺旋纹,与石峁陨石里的气泡结构完全一致,“这些不是路障,是守契人建造的‘星际灯塔’,用来指引后来者找到正确的航线。”
穿过小行星带后,紫星云的轮廓变得越来越清晰。它不再是屏幕上模糊的光斑,而是一片真实的、流动的紫色海洋,那些六边形的细丝在星槎周围飞舞,像无数只透明的蝴蝶。星槎的探测器显示,这些细丝的主要成分是氦-3与某种未知的生物活性物质,这种物质能与星槎的合金表面产生共生反应,在船体上形成一层薄薄的保护膜。
“是‘宇宙珊瑚’。”陈景明想起澳大利亚大堡礁的珊瑚虫,它们也是这样与宿主共生,共同构建起庞大的生态系统,“守契人发现了这种物质的特性,用它来保护星槎免受星云辐射的伤害。这层保护膜的厚度会随着星云密度自动调整,就像活的皮肤。”
就在他们距离烛龙漩涡还有300万公里时,璇玑铜盘突然剧烈震动起来。铜盘上的“归”字迸发出刺眼的光芒,将整个驾驶舱照成金色。光芒中,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——那是一个穿着兽皮、戴着玉璋头饰的古人,他的手中举着与璇玑铜盘相同的器物,正对着星槎的方向做出指引的手势。
“是守契人!”林薇的声音带着激动,她能感觉到对方的意识正在穿过时空,与自己的意识产生连接。在那一瞬间,她“看见”了四万八千年前的景象:一群古人在戈壁上建造星槎,他们的额头上都刻着与“归”字相似的符号,天空中,紫星云的光芒像极光一样照亮了整个夜空。
“他在传递记忆。”陈景明也感受到了那股意识流,“归墟不是一个固定的地点,是一个随着宇宙膨胀而移动的时空节点。守契人当年发现归墟时,它还在银河系的边缘,现在已经移动到了盾牌座δ星团附近。铜盘上的动态坐标,就是根据归墟的移动轨迹实时计算的。”
周砚的控制台突然收到一组高能信号,信号源正是烛龙漩涡的中心。经过解码,信号显示为一组复杂的数学公式,这些公式完美解释了暗物质通道的形成原理——原来所谓的“暗物质通道”,是归墟周围的时空被引力扭曲形成的“虫洞”,而烛龙的呼吸,正是维持虫洞稳定的能量来源。
“还有最后10分钟。”周砚的额头渗出汗水,星槎的震动越来越剧烈,控制台的警报声此起彼伏,“漩涡的顶角已经降到52度,再等下去就会超过安全阈值!”
林薇深吸一口气,将黑曜石车辖插入驾驶舱中央的凹槽。车辖完全没入的瞬间,星槎的龙骨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,这一次,不再是鲸歌般的低频,而是像无数面鼓同时敲响,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。驾驶舱的穹顶星图上,“归”字的笔画开始延伸,与烛龙漩涡的边缘完美重合,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通道入口。
“我们走!”陈景明紧紧握住观测台的边缘,看着舷窗外的紫色星云像潮水一样退去,露出漩涡中心那片深邃的黑暗——那黑暗不是虚无,而是充满了流动的光,像被揉碎的星河。
星槎像一支离弦之箭,冲进了烛龙漩涡的中心。剧烈的挤压感传来,陈景明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拉长又缩短,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,只剩下流动的光带。他看见林薇的鱼符在发光,看见周砚的控制台显示着归墟的实时坐标,看见璇玑铜盘悬浮在舱中央,“归”字的笔画里,无数个守契人的身影在向他们挥手。
不知过了多久,挤压感突然消失。眼前的光带散去,露出一片从未见过的星空——这里的星星不再是点状,而是呈现出螺旋状的结构,像一个个巨大的dNA分子。在这片星空的中央,有一个缓慢旋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