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到底。

“哎哎哎，你少喝点儿，别拿酒撒气！”蒋宇把酒瓶往一边挪了挪，也不敢再给沈魏风倒了。

“说到底，这事就是因为没有有分量的人愿意出头替苏副队长说话，本来大家都是观望，所长又不开口，摆明了要把美方这边的合作压下去，那底下的干吗不配合？他们原也没有什么奔头，现在正是论功行赏的关键时刻，得罪所长不是傻吗？你别看这帮人读书不咋地，这方面的聪明是一个赛过一个，咱们真是拍马都赶不上！”

“可惜老吴走得急了，就差一步就把这研究员评上了。”沈魏风恨道。

“福气这事也得有命享，老吴这辈子，忒惨！”蒋宇也郁闷地端起杯子一口喝干。

“现在下这结论还有点儿早！”沈魏风压住火冷冷道。

“你还能有什么法子？都已然这样了。”蒋宇还没看透沈魏风心里的打算，觉得这现状只能接受无法反抗。

“周楚凝进所里的事定了吗？小雯呢？”沈魏风问道。

“听说差不多了，你想她不是要顶苏副队长的空儿吗？应该没什么问题，估计明年不到七月份她就能来所里上班了。小雯说实话让苏副队长这事弄得伤了心，不太想干考古了，她打算明年随便找个什么单位上班去。”

沈魏风听了这话沉着脸没说话，蒋宇看了看他那表情忍不住问了句：“严警官那边有信儿吗？”

沈魏风摇了摇头：“从那天到现在快一个月过去了，还能有什么信儿！”

“这怎么话说的！人到底是在还是不在了？”

“在，她怎么会不在！”一句话，沈魏风嗓子里顿时有点哽咽。

蒋宇理解地点了点头又问：“那这情况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
“没有怎么办！不过是尽我之所能把该干的都干了而已！”

……

这晚借着中午的酒沈魏风早早就躺下了，许久以来的痛苦煎熬在打定了主意以后反倒可以让身体放松下来，他终于沉沉睡去，却在昏暗的梦里又见到了老吴，也见到了苏筱晚，还是在离雨镇附近那茂密的林子里，苏筱晚衣衫凌乱长发翻飞，脸上挂着血迹和泪水，在深一脚浅一脚的灌木丛中无比艰难地朝他走来，沈魏风梦里焦急地想奔向她，可怎么都迈不开步子，风雪一时间紧了起来，弥漫了一天一地的雪雾顿时挡住了他的视线，等到这阵风停雪过去，苏筱晚早已不见了踪影，干冷惨白的太阳阴郁地照耀着山间，沈魏风在梦里急得大喊，一声接着一声，嗓子都吼到嘶哑，却始终无法前行，直到他在焦急和惊惧中一身冷汗地醒来，空看着影影重重的房间和窗外一轮不满的残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