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能窥见秋阳在玉肉里流淌。
商贩殷切地递上玉梳:“客官,这可是我从大工匠那儿收来,绝好的玉,无一丝纹裂,难得的好东西。”
她搓了搓手指:“只要三两银子。”
三两银子已是寻常人家生几月的嚼用,达官显贵也不会去买一件有瑕疵的玉梳,她回收的价格偏高,压手里几月了。
也知道价格虚高,商贩只想快些出手:“您既诚心喜欢,再折五百钱,真是本钱价了。”
于竹扯了扯吹笙的袖口,垂下眼眸,抿了抿唇,一副囊中羞涩的模样,终是把玉梳放回摊位。
没等几步,那商贩果然唤住了她们,一副肉疼的神色:“客官,二两银子,无半分虚头。”
于竹先一步从荷包取了二两银子给商贩,把玉梳握在手里,指腹摩挲其上细密的纹路。
那点藏不住的欢喜,便从眼角眉梢漫出来。
吹笙握了握他的手掌,“这般欢喜。”
“嗯。”于竹在自己发间试了试,玉梳打磨得圆润光滑,没有勾缠发丝,再望向吹笙的眼眸漾着细碎的光。
“给我的?”吹笙心有所感。
“嗯......妻主头发好看。”指尖无意识卷着袖角,于竹只细声细气地嗯了一声。
于竹算着自己的嫁妆,这些年存下的月钱再算上赏赐有三百余两,再看看吹笙腰间玄色的革带,素净寻常的料子,将腰肢勒出利落的弧线。
一匹上好的锦缎需要几十两银子,于竹蹙眉沉思。
没多久,她们到了地方。
吹笙小指勾他的掌心唤回思绪,“到了。”
“两位欢迎。”门口等候的店小二迎上来,引路道:“今儿个只有大厅还有空位,委屈两位挪步坐坐?”
此酒楼名为寻味坊,远近颇有名气,味美、价格公道,招待达官显贵也招待平民百姓。
店小二第一眼就瞧见那张灿若春华的脸,以为是哪家金尊玉贵的女郎,权贵多择私密幽静的厢房,今日厢房尽为一众宴集的世家女郎包下了。
二人随店小二身后,行至楼梯转角处,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响起。
“哪家貌美小郎君,竟男扮女装出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