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书墨心领神会,端着绣鞋,小心翼翼给淑宝穿上。期间,何书墨全程只敢碰鞋,不敢碰娘娘的玉足,生怕娘娘再罚他不老实的“不忠逆党”坐几天“大牢”。
贵妃娘娘穿好绣鞋,施然起身。
她抬脚走了两步,停下,对某人道:“把衣服穿上,跟本宫回去。”
“是。”
何书墨捡起他铺在草坪上,给娘娘盛放玉足的官袍,掸去官袍下面的泥土,没敢当着娘娘的面嗅嗅官袍上的香味,颇为遗憾地穿回身上。
娘娘看某人准备得当,便重新迈开步子。
她不需要特地吩咐,凭借君臣之间的默契,某人便知道跟上她的脚步。
“知道本宫为何叫你来此处吗?”贵妃娘娘轻启檀口,淡然问道。
“知道。”何书墨选择老实交待:“因为臣擅自带谢家贵女进宫,打乱了娘娘上午的计划,让娘娘应付完李家,还要再端水谢家,颇为疲累。”
娘娘冷哼一声,“知道还敢这样干?”
何书墨解释道:“臣和晚棠……”
“嗯?”
何书墨连忙改口:“臣和谢家贵女为了这个案子,东奔西走,忙活好几个月,如果不亲眼看看大结局,感觉会成为一个人生遗憾。所以臣就来了,耽误了娘娘的安排,臣知罪认罚。”
贵妃娘娘凤眸扫了身边的男子一眼。
他说他为了这个案子,东奔西走,虽然的确是实话,但其实也是在向她“卖惨”。毕竟这事归根到底,还是张家的事情,是她想要办成,交待他去做的事情。
何书墨的忠心和辛劳,厉元淑都看着眼里。
否则,以他擅自进宫,打乱她安排的罪过,又岂是私下里“惩戒”一下就能算了的?
这事放在别人身上,革职、降爵、挨板子,都算是轻的。也就只有何书墨这么干,才会被稍微惩戒,之后就和没事人一样。
“下不为例。”她轻声道。
何书墨拱手:“多谢娘娘圣恩。”
娘娘继续迈步,道:“李安邦执掌李家三房,负责经营李家在京城的生意。他手下的李家三房,虽没出过什么大错,但这么些年,偷奸耍滑,贿赂官员,甚至买凶盗宝的事情可没少干。还记得你那个《兵甲失窃案》吗?”
何书墨忙道:“这是臣第一次与娘娘见面的案子,此生此世都不敢忘。”
“不够。”
“下辈子,下下辈子,都不敢忘。”
娘娘轻哼一声,对某人的反应勉强满意,继续道:“兵甲失窃案中,张权授意陆三阳挪用兵甲,便是走的李家门路。本宫之前只查张权,不动李家,就是因为李安邦虽不让本宫满意,但总也没闹出大乱子。本宫没那么多精力去尽善尽美,只好暂且留他用着。”
何书墨跟着补充道:“这次李家贵女随李安邦进宫,娘娘便看到了换人的机会。”
不愧是与本宫心有灵犀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