翼楼梯间有动静,可能是幸存者。
陈默咬开手雷保险栓,将拉环套在小指上。窗外突然传来轰然巨响,整栋楼剧烈震颤——西南角的围墙被尸潮冲破了。他看见上百只行尸正涌入院区,腐烂的手臂在雨水中挥舞,如同黑色的潮水。
舔食者突然停止嘶吼,同时转向他藏身的方向。生化围城:医院惊魂
消毒水的气味混杂着腐败的恶臭,林默捂住口鼻,消防斧在布满血渍的地砖上拖出刺耳声响。三楼的儿科诊室里,散落的病历本被风吹得哗哗作响,输液架歪斜地倒在墙角,生理盐水顺着断裂的管道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。
他在药品柜后找到半盒阿莫西林,铝箔包装上还沾着块暗红色的脑组织。突然,走廊传来指甲刮擦墙壁的声音——不是普通感染者那种蹒跚的拖沓,而是某种东西在用利爪疾走。
该死。林默抄起消防斧缩到门后,透过门缝看见阴影里窜出灰黑色的身影。那东西有着人类的轮廓,却弓着脊背四肢着地,过长的舌头垂在地上拖出黏液,正是资料里记载的舔食者。
当怪物撞开诊室门的瞬间,林默猛地侧身劈砍。消防斧深深嵌入舔食者的肩胛骨,却没能阻止它挥舞利爪。腥风扑面的刹那,他看见对方空洞眼窝里蠕动的蛆虫,腐烂的下颌骨随着嘶吼脱落下来。
斧头卡在骨缝里拔不出来。林默转身撞碎玻璃窗,碎玻璃像暴雨般倾泻而下。舔食者的舌头突然从背后袭来,擦着他的脖颈钉进窗框,木屑飞溅中,他抱着药盒纵身跃出窗外。
坠落的失重感里,林默看见舔食者扭曲的脸出现在三楼窗口,细长的舌头在空中划出致命的弧线。残阳把断壁染成暗红时,腐臭味正顺着超市破损的通风管往里灌。李默背靠着倾斜的货架滑坐下来,消防斧的木柄在掌心硌出红痕。背包里仅剩半罐发霉的午餐肉,和那支用保鲜膜裹了三层的抗生素——女儿的退烧药,在城东医院废墟里扒了三个小时才找到的。
货架间突然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。不是丧尸那种拖曳的拖沓,是刻意放轻的脚步。李默猛地攥紧斧头,视线扫过散落的零食袋与凝固的血渍,在第三排货架后瞥见一截褪色的冲锋衣袖口。
“那药……分我半支。”瘦高个男人慢慢走出来,手里的弹簧刀在昏暗中闪着冷光。他颧骨突出,眼窝深陷,冲锋衣破了个大洞,露出的胳膊上有圈新鲜的咬痕,边缘正泛着青黑。
李默喉结滚动了一下。三天前在地铁站见过这男人,他为了半瓶矿泉水,把同伴推向了追来的舔食者。“没得分。”他把背包往怀里拢了拢,斧刃擦过货架铁皮,发出刺耳的刮擦声。
男人突然笑了,笑声像生锈的铁片在磨:“你女儿在城西安全屋等药,对吧?我见过她,穿粉色外套的小丫头。”
李默的血瞬间冲上头顶。他想起今早撤离时,安全屋栅栏外女儿扒着栏杆哭的样子,小脸蛋烧得通红。斧头被他举到胸前,指节泛白。
就在这时,超市外突然炸开成片的嘶吼。不是零星几只的呜咽,是成百上千只喉咙同时挤出的咆哮。两人同时僵住,转头看向蒙着灰尘的玻璃窗——街对面的写字楼废墟后,黑压压的尸群正像潮水般涌来,腐烂的手臂在暮色里此起彼伏,撞得超市卷闸门发出沉闷的巨响。
“哐!哐!哐!”
门板上的铁皮开始变形,螺丝崩飞的脆响混着丧尸的嘶吼钻进来。瘦高个脸色煞白地后退两步,刀掉在地上发出当啷声。李默看着他胳膊上的咬痕,又低头摸了摸背包里那支抗生素,斧刃在残阳里晃出一点冷光。
第一块玻璃碎裂时,两人同时朝超市深处退去。身后,卷闸门的金属扭曲声正越来越近。腐肉的腥甜气裹着夜风灌进便利店,李默握紧改装步枪,瞄准玻璃门外蹒跚的黑影。收银台后的荧光灯滋滋闪烁,将货架上蒙尘的罐头盒照得惨白——这是他们困在c区的第七天。
左后方!耳机里传来林夏的急呼。李默旋身时,瞥见货架缝隙里钻出半只畸变的手臂,青灰色皮肤绷着暴突的筋络,指甲缝还挂着碎布条。他扣动扳机,霰弹在狭小空间炸出闷响,腐肉碎块溅上调料架,花椒与血腥味诡异地混在一起。
通讯器突然刺啦作响:三号避难所沦陷,重复,沦陷——电流杂音吞噬了后半句。林夏的脸色比罐头标签还白,她颤抖着调出全息地图,红点正从四面八方围拢,它们在聚集......是声呐塔!
便利店的卷帘门突然发出金属扭曲的尖啸,整面墙轰然倒塌。月光倾泻而入,照亮门外如山丘般蠕动的躯体——那是数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