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与特定的哨音交叠在一起,竟形成了一种充满生命律动的天然合奏,被牧民们敬畏地称为“疏肝十八律”。
在这乐声笼罩的草场,连枯黄的牧草都重新长得格外青翠茂盛。
霜降之晨,薄雾锁江。
阿禾独自伫立在涪水渡口,江风凄冷,吹动他的衣袍。
他正回想着这一路行来的种种发现,心神与这方天地渐渐相融。
忽然,他瞳孔一缩,只见平静的江心,水纹毫无征兆地自行旋转起来,一圈圈扩散,最终竟形成一个巨大无比、由水流构成的针灸穴位盘图案。
芦苇丛中,传来一阵轻微的摇曳,一个苍老而缥缈的声音随风而至,仿佛直接响彻在他的脑海:“徒儿,你可知,为何我当年宁死不肯入宫为御医?因为,真正的针,从来都不在那小小的银针袋里。”
话音未落,江心的水纹骤然消散,唯有一道淡淡的金光没入浑浊的河床。
阿禾心神巨震,这是师父涪翁的声音!
他俯下身,颤抖着掬起一捧江水。
掌心清澈的水中,映出的却是自己年轻的面容,可那面容又在缓缓变化,最终变成了师父涪翁年轻时的模样,眼神中带着一丝欣慰的笑意。
他默然良久,终于明白了师父当年的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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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最后一卷《针经》残稿,这是师父留下的唯一遗物。
他松开手,任由那泛黄的纸页落入江流。
书稿并未沉没,反而如同有了生命一般,顺水漂流而下。
每经过一个村落渡口,便有嬉戏的孩童将其捞起,大声诵读上面的文字,那稚嫩的读书声,清清楚楚地传入阿禾的耳中。
几乎在同一时刻,远在议政堂的柳妻,收到了一封来自西北牧区的加急密报。
报中说,当地出现了一位神奇的盲眼老妪,她不懂医理,不识药草,仅凭一双手触摸产妇肚皮的起伏走势,便能精准判断胎位,引导产妇呼吸用力,至今已成功助产十九人,无一失手,当地人尊称她为——“手眼婆婆”。
阿禾遥望江水流去的方向,心中一片空明。
师父的《针经》并未消失,而是化作了更广阔的存在。
天地万物,皆可是针;众生百态,皆可是法。
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与通透,世界仿佛一本摊开在他面前的浩瀚医典,等待他去解读。
他的目光越过江面,缓缓扫向江对岸那座安静的村庄,炊烟袅袅,鸡犬相闻。
他的耳朵微微一动,捕捉到了一阵从村中私塾传来的、最微弱也最富韵律的声音。
那是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,是千百年来塑造人心、传承文明的声音。
阿禾的嘴角,勾起一抹深思的微笑。
在这横平竖直、一撇一捺之间,又藏着何等调理气血、贯通经络的无形之力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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