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片创世般的白光,并非毁灭,而是最彻底的“显现”。
它并非灼烧,而是洗涤。陈启感觉自己像个在泥潭里打滚的乞丐,被一股温暖而磅礴的力量从头到脚冲刷。所有的疲惫、伤痛、恐惧,甚至是灵魂深处那点因“守心人”身份带来的沉重压力,都被这白光涤荡一空。他“看”到的不再是苏离献祭龟甲的悲壮,而是……一段被遗忘的、属于发丘一脉的创世史诗。
【幻象一:青铜门与星力阵】
白光中,陈启“站”在一片虚无之中。前方,一扇比归墟之眼青铜门更加宏伟、更加古老的青铜巨门缓缓开启。门后不是星空,而是一片由无数星辰光点构成的、流动的星图!星图中央,一座巨大的、由星石构筑的“星力阵”正在缓缓运转。阵眼处,悬浮着两颗心源——一颗七彩,一颗暗红,正是龟甲记忆中的“双生心源”!
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在星图中回荡:“苍梧,星力阵已成,双生心源已缚。然巫咸国主残魂不灭,其‘贪婪法则’已寄生星力。若无人看守,万年后必成心腹大患。汝身为大祭司,当以‘同源之力’,铸‘守心之印’,封此门,镇此魂!”
一个清朗如玉石相击的声音应和:“诺!阿绿始祖,请赐‘镇地印’与‘聚魂术’。发丘一脉,愿以血脉为引,铸印镇邪,万古不移!”
【幻象二:法丘印的诞生】
画面切换。
一位身着白袍、面容与陈启有七分相似的老者(正是法丘一脉的初祖!),跪在阿绿始祖面前。阿绿始祖的龟甲悬浮在空中,裂纹中流出碧绿色的“地脉之灵”;苍梧大祭司的骨杖点在地上,引出银白色的“星力之源”。两股力量在老者头顶交汇,形成一个巨大的、阴阳鱼状的旋涡!
老者深吸一口气,将一柄刻满符文的短剑刺入自己心口!滚烫的血脉喷涌而出,融入旋涡!
“以我发丘之血,引星力为阳,地脉为阴,铸就‘守心印’!”老者的声音在星图中回荡,“此印,可镇心源之乱,可破万符之咒,可……护我后裔血脉不绝!”
鲜血与星力、地脉之力融合的瞬间,一枚古朴的、印纽为饕餮吞日图案的玉印——正是发丘印的“原型”,在漩涡中心缓缓成型!玉印成型的刹那,星力阵的光芒大盛,暗红心源被七彩心源暂时压制,巫咸国主的残魂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,被重新逼回地脉裂隙!
【幻象三:四门的盟约】
幻象再次变换。
不再是上古战场,而是一片相对平和的议事厅。厅中坐着四人:发丘老者(初祖)、一位手持“寻龙分金”罗盘的文士(摸金校尉初祖)、一位背负巨大葫芦的魁梧汉子(卸岭力士初祖)、以及……一位身披碧绿龟甲的女子(搬山始祖阿绿)!
“诸位,”发丘老者环视众人,声音沉稳,“巫咸国主虽暂时被封,但其‘贪婪法则’已如瘟疫,寄生在星力与地脉之中。我发丘一脉以‘守心印’镇守青铜门,但此印需‘同源之力’驱动,且每代仅能有一人继承。长此以往,恐难为继。”
摸金校尉初祖推了推眼镜:“发丘兄所言极是。我摸金一脉擅长‘寻龙点穴’,或可寻得地脉薄弱处,建立分支封印。”
卸岭力士初祖拍案而起:“俺卸岭一脉力大无穷,最擅攻坚破阵!若需强攻巫咸国主老巢,俺们当仁不让!”
阿绿始祖(搬山)微微颔首:“我搬山一脉世代守护地脉,与龟甲共生。可协助发丘、摸金建立封印节点,并以龟甲为‘眼’,监察地脉异动。”
四人相视一笑,伸出手掌叠在一起。
“四门同心,其利断金!”
“以吾等血脉为誓,世代守护‘同源归心’之道,直至巫咸国主彻底消亡,万符反噬咒永绝于世!”
誓言化作四道流光,分别融入四人信物——发丘印、摸金符、卸岭甲、搬山龟甲!
幻象到此为止。
白光散去,陈启猛地睁开眼!
他依旧站在冈仁波齐的风雪中,怀中抱着虚弱不堪的苏离。碧玉龟甲静静躺在她胸口,裂纹中的幽蓝光芒比之前黯淡了许多,却也更加纯粹。而他自己掌心的发丘印,此刻正散发着温润而坚定的金光,印纽上的饕餮纹路仿佛活了过来,与龟甲的纹路隐隐呼应。
刚才的幻象,绝非幻觉!那是发丘印与龟甲共鸣时,传递过来的、跨越千年的记忆碎片!
“陈大哥!你醒了!”杨少白惊喜地扶住他,“刚才那道白光……太吓人了!苏姑娘她……”
陈启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