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按住脖颈扣在墙壁,就连呼吸都成为一种奢侈。
即使知道结局,但他依然怨恨。
“咳…你在否定…自己…吗?”德米特里艰难从喉中挤出气声,不细听几乎听不清,“我…咳咳…可是模仿你的手…段,往上爬的啊。”
阿纳托利眸中凶光一闪,伴随一声巨响,和达尼娅的尖叫,坚固的墙壁出现了蛛网状的裂缝,德米特里吐出一口鲜血,缓缓从墙边滑落。
“…模仿?”阿纳托利扭了扭手腕,缓缓向呼吸愈发沉重的少年走去,“这么拙劣。如果是我,可是会把垫脚石处理干净,让人无迹可寻。”
如果顾及处理会惊扰官方…那只能说明准备下一块垫脚石看错了眼,竟然连这点小事都不能遮掩。
死了也是活该。
“父亲大人!”达尼娅四肢并用从地上爬起,快步跑到阿纳托利侧前方,扑通一声重重跪了下去。
“请饶德米特里一命!求求您,您、您答应我的…”
作为针对枫丹贵族的谋杀案的顶罪者,阿纳托利给了她一个承诺。
她知道背叛的代价,因此只求父亲大人能饶德米特里一命,自己的死活无需在意。
失去容貌的她早已丧失了存在的价值,能用这具毫无价值的身躯,为尊敬的父亲,为青涩的弟弟办成最后一件事,她甘之如饴。
阿纳托利的脚步停顿,似乎想起了这个承诺。
“啊,当然,小达尼娅。”他微微弯腰,大手揉了揉少女的红发,“我一向言而有信。”
再加上,那个讨厌的最高审判官早就把视线挪了过来,眼睛里明晃晃等他犯案,好把他按在贵族谋杀案的嫌疑人的位置上。
得到承诺的达尼娅终于松了一口气,她的头皮依然感受得到父亲大人手掌的温度。
她的头颅愈发低垂,直到额头完全磕在地面。
“谢谢您…”
“咳咳——”
德米特里眼前发黑,但姐姐卑微的模样还是映入眼中。
但理解姐姐的苦心,但他知道,有的时候活着,比死亡更加痛苦。
特别是在他不断接触权势更高的贵族,掌握了许多他人无法得知的秘密后。
死亡,反而是一种仁慈的解脱。
“阿纳…托利,你想知道…我发现了什么吗?”德米特里咽下口腔中的血,努力发声,“你就不好奇…我为什么知道…你怎么得到女皇大人的赏赐…获得“仆人”的位置吗?”
“闭嘴!德米特里!”达尼娅尖声喊道。
虽然她并不知道父亲大人的过往,但她知道,那段历史是父亲大人未曾告诉任何人,凡是知情者,除女皇大人和丑角大人外,全部葬身凛冬。
阿纳托利半眯着眼,属于愚人众执行官第四席的威压再无遮挡释放。
德米特里却笑了,他知道,自己已经激怒了对方。
“可笑…整天把至冬人挂在嘴边,可你只是个被父母抛弃的枫丹孤儿。”
“那时的你几岁,五岁还是六岁?因出众的容貌被他们注意…枫丹正处混乱,没人在意野外求食的孩童突然消失…绑上了远渡他乡的货轮,卖给了有施虐癖的商人。”
虽然大部分的知情人都被阿纳托利屠杀殆尽,但隐秘参与其中的佩尔特,却留存了许多货运记录。
天知道,当他看见画片中灿金长发的男孩时,心中的震撼与轻蔑是多么真实。
就像没人知道,在阿纳托利耻骨上沿,那个隐秘又羞耻的地方,到底被刻下过什么印记?
他对枫丹贵族的无情虐杀,到底是为了追查自己的下落,还是为了复仇?
阿纳托利的气息骤然降至冰点。
他闪现至德米特里面前,单手如铁钳般扼住其脖颈,将他提离地面。
另一只手中,寒冰急速凝结,化作一柄致命的冰刃。
“放下武器!”
“住手!这里是枫丹!”
莫洛斯与那维莱特几乎同时出声制止。那维莱特向前一步,五指张开,水元素受到指挥立刻涌出。
阿纳托利头也不回,“放心,我答应过小达尼娅,会留他一命。”
话音未落,冰刃已刺出!
“呃——啊——!”
凄厉的惨叫戛然而止,鲜血迸溅。
冰刃掠过德米特里的口腔,一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