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舌混着血沫落在地上。
紧接着,是连续四声令人牙酸的骨裂筋断之声。
德米特里的四肢关节被冰刃狠狠洞穿、搅碎,彻底废掉!
德米特里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,身体因极致的痛苦而剧烈抽搐,却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嗬嗬声,眼中充满了绝望与痛苦。
“放肆!”
那维莱特眸光一凝,怒意勃发。
当着他和莫洛斯的面动用私刑,重伤他人,这是对枫丹律法的公然践踏!
水元素瞬间化作数道坚韧的锁链,缠绕向阿纳托利。
阿纳托利早有准备,在出手的瞬间已计算好退路。
他所在的位置本就靠近大门,面对那维莱特的拦截,他长笑一声,不退反进,冰刃悍然斩断锁链!
冰屑与水花四溅,狂暴的冲击将大厅内本就狼藉的摆设再次掀飞。
借着反震之力,阿纳托利身形化作冰风,倒射出门外,只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冷笑。
“最高审判官先生,人我可没杀。剩下的烂摊子,就交给你们枫丹自己处理了。”
那维莱特并未追击,他的职责是维护现场与秩序,而非与一位执行官在枫丹廷内展开可能波及无辜的追逐战。
他看着阿纳托利消失的方向,神情凝重。
“德米特里!德米特里!”达尼娅连滚爬爬地扑到弟弟身边,看着他凄惨无比的模样,眼泪瞬间决堤,颤抖的双手甚至不敢去触碰他那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。
德米特里涣散的眼神聚焦在姐姐脸上,充满了哀求。
他无法说话,只能用眼神传递着自己的意愿——杀了我!求求你,杀了我!
达尼娅读懂了弟弟眼中的恳求,心如刀绞。
她目光扫过地面,看到了阿纳托利遗落的那柄染血冰刀。
冰刀散发着森森寒气,上面还沾着德米特里的血。
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,伸手,握住刀柄。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。
“不许动!放下武器!”
逐影庭与特巡队的警员们在察觉内部战斗停止,持着械杖冲了进来。
他们恰好看到达尼娅举起冰刀,对准地上奄奄一息的德米特里!
“制服她!”沃特林厉声喝道。
数名警员立刻飞扑而上,迅捷地扭住了达尼娅的手臂,夺下了她手中的冰刀,将她牢牢按压在地。
“不——!让他死!你们松开我!让他死吧!”达尼娅的脸颊紧贴着地面,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,挣扎着,泪水混着灰尘模糊了她的视线。
德米特里躺在那里,眼中最后一点光芒熄灭了,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空洞。
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
“将伤者送往医院,严密看守。嫌疑人押回审讯室。”
莫洛斯平静下令,“立刻封锁现场,彻底搜查一切证据。”
“是,莫洛斯大人!”
莫洛斯转头对那维莱特说,“我得再回水下一趟,你先回沫芒宫处理案件。”
那维莱特眉头微蹙,“这么急迫?”
“嗯,水下准备收网了。”莫洛斯避开警员们的眼线,压低声音道,“我得在水上与水下信息的时间差内回去,以‘罪犯’的身份压制可能发生的临死反扑。”
要是再晚一点,等他督政官身份恢复的消息传回水下,他就不好介入了。
“就这样,先走了。”
说罢,莫洛斯便头也不回跑远。
那维莱特望着他匆忙的背影,短暂过后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轻笑。
身旁的押送罪犯的沃特林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!
啥?最高审判官笑了?!还是在这种严肃的场合?嗯…回去跟卡萝蕾分享一下,相信她能从那维莱特大人的嘴里套出真相的。
其实,那维莱特只是想起。
莫洛斯匆忙逃离的原因,究竟是为了水下的秩序,还是为了躲开某个正被执律庭精锐们保护着,此刻正在不远处等待,准备秋后算账的芙宁娜呢?
抱歉,你问为什么身为水神的芙宁娜女士不亲自出手镇压深渊的灾害?
嗯…按照芙宁娜女士的说法,她用了一句璃月风格的短语回复。
“杀鸡焉用牛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