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……万一打出个好歹来……”副将齐梁开口求情:“他初来乍到不懂军法,打也打了,不如就此算了。”
少主要是刚来第一天就出了意外,北境百姓不得活剥了他们?
毕竟少主虽然在京城长大,却是北境百姓多纳了一倍岁贡送往京城,一餐一饭养大的。
“继续行刑。”
北风啸冷冷扫视了一圈,他今日若是网开一面,军法便成了笑话,目无法纪之人会越来越多,届时军中必定大乱。
“他不是北境少主,和你们一样,是普通士卒,犯了错就要挨罚。”
“可是将军,少……他晕过去了。”
“这点疼都受不住,日后上了战场不得当逃兵!”北风啸从架子上拎起一根闲置的刑杖,走到竺赫身边,抬头问两人:“打了多少杖了?”
“二……二十……”
“嗯?”
对上北风啸的眼睛,两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,老老实实道:“十……十五。”
“十五杖?可确定?”
两人忙不迭点头:“千真万确,有这么多人数着呢。”
北风啸抬起下巴,示意两人往后站,打算亲自打完剩下的十五杖。
齐梁劝不住他,便早早叫来军医候在一旁,行刑完毕就立刻包扎。
军医叫苦不迭,这可是北境的活祖宗啊,要真在这里出了意外,他全家陪葬都不为过。
行刑完毕,北风啸扔下刑杖,环视了一圈,“军法不容挑衅,军纪不容挑战,往后若有人明知故犯,下场便如今日……”
“将……将军……”军医颤颤巍巍地扯了扯北风啸的衣摆,声音颤抖:“没……没心跳了……”
此言一出,全场哗然。
“少……少主他,真……真没了?”
“不……不会吧……”
“完了完了,少主被打死了。”
“应……应该不会……吧。”
“没听军医说吗?没心跳了……”
“那不是死透了么?”
北风啸眉心跳了跳,蹲下身,将手按在竺赫脖颈间,没有感受到脉搏,又输送内力细细探查,还是同样的结果。
内心的不安逐渐扩大,北风啸吞了吞口水,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。
少主好像……真的没了。
“齐梁,去……飞鸽传书,请兰将军来……”
北风啸活了二十多年,第一次体验到了六神无主是什么感觉,一向沉稳没有感情的声音都带着颤。
齐梁也慌了神,死命掐着人中才没晕过去,连滚带爬赶去写信。
完了,麻烦大了,少主刚到鹿城第一天就出了意外,不知道现在去列祖列宗面前自刎谢罪,能不能不被逐出族谱。
“今日之事不得外传。”
北风啸也是见过大场面的,很快便冷静下来,将竺赫扛在肩上,大踏步离开。
收到消息的夙喻和兰华大为震惊,快速商量出对策,决定先隐瞒消息,待兰华看过之后再做打算。
临行前,兰华特意叮嘱幽二,不要让任何关于竺赫的消息被送到蔚隅面前,免得惹他伤心。
不是他多想,主要是幽云卫这东西跟鬼似的,是随处可见的幽影,也是无处不在的云,没有任何消息能逃过他们的耳目。
幽二被他忽悠了一通,坚信竺赫与蔚隅在闹矛盾,愣是拦下了所有关于竺赫的消息。
自竺赫离开凛都,蔚隅一直心绪不宁,寝食难安,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。
但幽二信誓旦旦地说竺赫一切安好,他又不得不信,只能说服自己是他想的过多。
“你啊就是思虑过多,赫儿初一便回凛都了,你何须挂念?”兰盛抢掉他手里被捻成碎屑的药,无奈地道:“我看你还是出去走走散散心吧,天天来我这里,我的药都快被你糟蹋完了。”
“抱歉。”蔚隅汕汕地收回手,欲言又止,嘴唇翕动,似乎想说什么,过了半晌又叹了口气:“罢了。”
“你若不想说,便不说。”兰盛捏着药杵捣药,见他还是忧心忡忡,宽慰道:“鹿城的防守是最严密的,平日也不用打仗,不会有什么意外的。”
蔚隅抬起眼皮又缓缓垂下,长长叹了口气:“但愿如此。”
“你这相思病害的,严重嘞。”兰盛腾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权当安慰。
被打包票安然无恙的人,此刻呼吸全无,兰华日夜兼程跑了两天一夜,看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