雾。那根本就不是烟雾。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,“这甚至超过了常规法术的范畴……看来我的确太久未曾接触过帝国的利刃,你们进步神速。”
“……你,对我们的秘密竟知晓到如此地步……?”内卫的动作停顿了一瞬,那扭曲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,“古老仪式,是,那些自诩得道者的疯癫助祭,才配为你们披挂邪魔。”
凯尔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反而像是确认了什么,缓缓说道:“你……曾是落日峡谷的幸存者。”
“嘶……!”内卫周身的气息猛然一滞,那翻涌的黑暗都为之凝固。凯尔希的话语,显然触及了他内心深处某个绝不轻易示人的烙印。
“帝国的意志绝不会有多种面貌,但你确实稍有不同,最少,你并不年轻。”凯尔希继续说着,像是在解读一份古老的文献,“我们不该以命相搏,内卫。你清楚我唯一做的事情,是你们本该去做,却无从下手的事情。”
“不要搞错权力的归属,叛国者,你何时能代表圣骏堡的法律和权威?”内卫的声音重新变得冰冷,但那份被看穿核心的动摇并未完全消退。
“若是你亲历了整场叛乱,内卫,你更应该明白。帝国的兴衰何时真正被尊严和体面左右过?”凯尔希反问。
“……那么,先皇可曾有一刻……发自内心地轻视维多利亚?”她抛出了一个更尖锐的问题。
内卫沉默了。面具下的黑暗剧烈地翻涌着,仿佛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。
“或许我该高看你一眼,叛国者。”他终于再次开口,声音低沉了许多,“最后一次机会。说出你的秘密,换来一份体面的死亡。”
“很遗憾,任何与自身意志无关的死亡,都不存在体面一说。”凯尔希拒绝得干脆利落,“on3tr。”
on3tr发出欢快而充满战意的嘶鸣,再次摆出进攻姿态。
“嘶……呼。”内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那吸气声扭曲而怪异,仿佛有无数个肺在同时工作。
恐惧在膨胀。利刃拔出了利刃。他将践行乌萨斯的意志。
接下来的战斗超越了寻常意义上的搏杀。on3tr的速度与力量足以撕碎钢铁,但内卫周身的黑暗如同拥有生命的沼泽,不断凝聚、变形,化解着一次次的猛攻。漆黑的尖刺、扭曲的触须、甚至是他呼出的气息,都带着侵蚀现实、瓦解心智的可怖力量。雪地被污染,树木在接触到那黑暗的瞬间便枯萎腐朽。
“嘶……!”内卫在一次激烈的碰撞后,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。on3tr的尾刺终于找到了一个空隙,在他厚重的肩甲上留下了一道深刻的裂痕,一丝丝更加浓郁的黑暗从裂缝中逸散出来。
“你令我屈辱,怪物,这是你应得的。”内卫的声音带着暴怒,他猛地一挥手,一道比之前更加凝练的黑暗如同长矛般射向凯尔希!
“on3tr!”凯尔希疾呼。
on3tr奋力回防,用身体挡在凯尔希面前。
“------!”
伴随着一声剧烈的能量冲击声和on3tr痛苦的悲鸣,翠绿色的怪物被狠狠击飞,撞断了好几棵枯树才停下,身上的光泽都黯淡了几分。
凯尔希也被爆炸的余波掀倒在地,她迅速从礼服的内衬中取出一支自动注射器,毫不犹豫地扎进自己的脖颈。药液推入,她的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,但眼神依旧锐利。
“你受伤不轻,内卫。”她站起身,抹去嘴角渗出的一丝血迹。
“彼此,叛国者。你为自己注射了药物……这理应使你剧痛。”内卫的声音也透出虚弱,他肩甲的裂缝在不断扩大,逸散的黑暗越来越多,“真稀奇。你仿佛一个战士的影子,你有着最优秀的战士所具备的一切素养,但你的力量却必须依赖外物……一只怪物。”
“战斗的痕迹尚可遮掩,但遭你浸染的土地无法恢复原状,你不该这么一意孤行。”凯尔希警告道。
“……你正在恐惧,是的,倘若你真的知晓内卫的秘密,你理当感到恐惧。”内卫向前逼近,那弥漫的恐惧感再次加重。
“‘每一个内卫都是一个国度’,这种充斥着修饰词语的描述,其实是在谈论一个事实。”凯尔希毫不退缩地迎着他的目光,“需要我提醒你吗?你的面具正在破裂。现实维度正对你体内的邪魔产生反应,仪式施加的牢笼出现了裂隙。还是说,你真觉得一位皇帝内卫在伯爵庄园里引发一场恐惧的湮灭,维多利亚会依旧放任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