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这些话并不能带来任何好结果。”她指向人群中另外几个正在为失去儿子或兄长而哭泣的女性,“你看看站在那边的克莱娜她们。她们正在为自己的儿子和兄长哭泣。你还想让你们的愤怒给多少人带来失去挚爱的痛苦?”
“这痛苦是杀人犯带来的。”罗南毫不退让,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,“他们在一个接一个地杀死我们,有时用疾病,有时用炮弹。格兰妮,你不要再欺骗自己。”他凑近了一些,声音压得更低,却更加清晰,带着一种秘密行动的紧张感,“今天早上有好几个人来找我。奥布莱恩一家,还有康纳家的兄弟,他们都决定加入我们了。”他看着格兰妮苍白而恐惧的脸,语气试图放柔和一些,“你和孩子过得不容易,我们都理解,在这个节骨眼上,我们更需要互相帮助……”
格兰妮像是被烫到一样,猛地后退一步,眼中充满了恐惧,仿佛罗南的话语本身就是瘟疫。“……离我和孩子远一些吧,罗南,看在过去肖恩待你们都还不错的份上。”她的拒绝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决绝。
罗南的身体僵住了,他看着格兰妮,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和失望,但更多的是一种“道不同”的决然。他深吸一口气,点了点头。“我必须走了,格兰妮。”他的目光警惕地扫过风笛所在的方向,“你看到那边的人了么?她穿着那身制服。”他相信格兰妮明白他的意思,也相信彼此间残存的情谊,“你知道我们的规矩。我相信你,也请你更信我一些。要是你考虑好了,你可以告诉西尔莎。”说完,他不再停留,转身迅速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巷道阴影里。
风笛看着罗南消失的方向,又看了看依旧在原地瑟瑟发抖、泪流不止的格兰妮,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。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走上前去。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友善,声音放得轻柔。
“你好!”
格兰妮被她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,像受惊的兔子般缩紧了身体,眼神惶恐地看着她。
风笛意识到自己的冒失,有些尴尬地放缓了脚步:“呃……你好。”
格兰妮只是低着头,身体微微发抖,不敢与她对视。
风笛试图说明来意,语气尽量平和:“请问你认识巴里,呃,达米安·巴里的家人吗?”
格兰妮用力地摇了摇头,动作幅度很小,却充满了抗拒。
风笛有些困惑,她明明听到了他们的交谈和歌声。“我刚才听到你们唱歌了,我没有找错地方啊。”她坚持着,带着瓦伊凡特有的直率。
格兰妮的声音细若游丝,带着哀求:“我……我不知道您想找什么,但是达米安的母亲和姐妹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那他有没有关系特别好的朋友,或者一起在仓库工作的人?”风笛继续追问,试图找到一丝线索。
格兰妮的头垂得更低了,几乎要埋进胸口,声音带着哭腔:“我们什么都不知道……真的……求您!您别抓我……”
风笛愣住了,她看着对方那发自内心的恐惧,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。“啊?抱歉……”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,试图拉开距离,减少压迫感,“是我靠太近了吗?我没有伤害你们的打算。”她甚至摸了摸自己的脸,有些茫然,“你好像很怕我。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?”
格兰妮只是拼命摇头,重复着:“什、什么都没有……”
“如果您允许的话,”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,声音急促,“我得回家了,今早的水果还剩下许多,放着不管的话,它们会很快腐烂……”她不敢再看风笛,几乎是贴着墙边,踉跄着快步离开,仿佛逃离什么洪水猛兽。
风笛看着她的背影,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。她转过身,目光无意间扫过街角,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。
凯利上尉正站在不远处一栋破旧的房屋旁,他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,正低声对着紧闭的房门说着什么。风笛悄悄靠近了一些,躲在堆放的杂物后面,凝神倾听。
凯利上尉的声音断断续续,充满了痛苦与挣扎:“克莱娜,我只想看你一眼,我想知道你和菲奥娜还好不好……”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,“是的,是我的错,但——”
他停顿了很长时间,仿佛在与内心的某种东西搏斗,最终,一种深沉的无力感笼罩了他。“……我没有办法。”
他像是在忏悔,又像是在自言自语,声音低沉而沙哑:“我当然记得,我记得全部。达米安他……他是我的外甥。”
躲在杂物后的风笛,呼吸猛地一滞。外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