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室。”
“桃木钉!”江念猛地站起来,“沈万山用桃木钉镇着铜镜,你们把桃木钉拔了,镜魂就出来了!”
就在这时,老周的手机响了,是证物室的警员打来的,声音带着哭腔:“周队!不好了!证物室的铜镜……铜镜不见了!还有前十个死者的冥钞,都不见了!”
江念的心“沉”到了底。铜镜不见了,冥钞不见了,离下一个月圆夜,还有七天。
接下来的几天,镜花巷彻底成了“鬼巷”。回迁楼的住户半夜总能听见巷子里传来女人的低笑声,细得像蚊子叫,却能穿透窗户,钻进耳朵里;有人在阳台晾衣服,收回来时,衣服上沾着点暗红的痕迹,像血,又像胭脂;甚至有住户说,晚上看见穿红嫁衣的女人站在回迁楼楼下,抬头盯着江念住的房间窗户,头发飘在风里,像两道黑帘子。
老周派了四个警员24小时守在江念家门口,门窗都装了监控,可监控画面里,总在凌晨三点出现雪花点,雪花点里隐约能看见穿红嫁衣的影子,对着镜头笑。
江念开始做噩梦。梦里,她站在聚古轩里,铜镜摆在案上,沈阿念穿着红嫁衣,从镜中走出来,牵着她的手,说:“姐姐,跟我来,我们一起永生。”她想挣脱,却看见前十一个死者都跪在镜前,张老太、陈瘸子、林梅……她们都穿着红嫁衣,双眼血桃,嘴里含着冥钞,齐声道:“第十二个,该你了。”
每次从梦里惊醒,她都能看见枕头上放着张冥钞,编号12,墨迹新鲜,像刚印上去的。
月圆夜前三天,江念去了爷爷的旧宅。旧宅在老城区的另一条巷子里,和镜花巷一样,快拆迁了。她打开爷爷的书柜,里面藏着个紫檀木盒子,盒子上刻着“镇魂”两个字,是爷爷的笔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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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开盒子,里面放着一把青铜匕首,匕首柄上雕着缠枝莲纹,和铜镜边缘的纹路一模一样,刃口闪着冷光,上面刻着“沈阿念”三个字。匕首下面压着张纸,是爷爷的笔记:
“民国二十年,沈万山携女阿念逃,遇吾祖父。祖父乃茅山传人,知铜镜为‘照魂镜’,镜魂为沈阿念,需八字纯阴者替身。祖父赠沈万山桃木钉,助其封镜,然沈阿念之魂已与镜绑定,唯匕首‘镇魂’可破。”
“吾女江念,亥时末刻生,八字纯阴,与沈阿念同。今闻镜花巷复现血桃、冥钞,知镜魂出。‘镇魂’匕首,可刺镜中影眉心,破镜魂,然需以替身之血为引,江念之血。”
“若念儿遇镜中影,可持匕首入聚古轩,月圆夜子时,镜中影最强,亦最易破。切记:不可手软,镜魂破,则沈阿念之魂可入轮回,念儿亦安。”
江念握着匕首,刃口贴在指尖,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些。原来爷爷早就为她准备好了后路,原来这把刻着“沈阿念”名字的匕首,是救她、也是救沈阿念的唯一办法。
月圆夜,终于来了。
乌云压得很低,月亮像个苍白的脸,被乌云遮了大半,只漏出点惨淡的光,洒在镜花巷的青石板上。江念背着匕首,独自走进巷里,身后跟着老周和十几个警员,他们手里拿着桃木剑、朱砂,是江念让他们准备的,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,但总比空手好。
聚古轩的门开着,里面亮着昏黄的烛光,是沈阿念点的。江念走进去,案上的铜镜回来了,摆放在正中央,镜面擦得干干净净,映出她的影子。她的影子旁边,站着穿红嫁衣的沈阿念,头发披散着,嘴角那颗痣和她的一模一样。
“你来了。”沈阿念开口了,声音和她一模一样,却带着股八十多年的沧桑,“我等了你八十三年。”
江念握紧了匕首,指着镜中的沈阿念:“沈万山把你封在镜里,是想让你安息,你为什么还要害人?”
“害人?”沈阿念笑了,笑声里带着哭腔,“我不想害人,是镜魂逼我的!它困着我的魂,说只要找齐十二个阴女,就能让我入轮回,可我杀了第一个,就知道不对,那些女人的魂,都被镜魂吃了!”
镜中的沈阿念突然变了样子,双眼现出血桃黑痕,嘴角咧开,露出森白的牙齿:“可我停不下来!镜魂附在我身上,我只能看着那些女人一个个死在我面前!江念,你救救我,杀了镜魂,我就能入轮回了!”
江念的眼泪掉了下来。她看见镜中的沈阿念,不是恶鬼,是个被困了八十多年、想入轮回却不得的可怜人。她举起匕首,刃口对着镜中的沈阿念眉心:“怎么杀?”
“用你的血,涂在匕首上,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