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那副鸟纹面具,只是裂痕比照片里更深了些。
“废物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冰碴子,“连个女人都拿不下。”
装瘸子的飞刀手半跪在地上,额角的冷汗浸湿了鬓发:“老大,是我们轻敌了……那白晓玉的功夫比上次更狠,还有那个姓林的警察,他根本不是只会嘴炮,身手好得邪门——”
“姓林的?”年轻人猛地转身。面具遮住了他的脸,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颌,“描述他的样子。”
“个子中等,戴黑框眼镜,手腕内侧有月牙形疤痕,打架时动作很快,招式很杂,好像……好像什么拳法都会一点。”飞刀手不敢抬头,语速飞快地补充,“他最后用轻功跑的,步法看着有点眼熟,像是……”
“像是形意拳的‘踏雪无痕’,对吗?”年轻人打断他,声音突然发颤。
飞刀手愣了愣,连忙点头:“是!老大您怎么知道?”
年轻人没回答,只死死攥着手里的面具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连带着肩膀都开始发抖。祠堂里静得可怕,只有香烛燃烧的噼啪声,和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。
“林清砚……”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,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,有恨,有惊,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。
飞刀手偷偷抬眼,看见年轻人放在案上的手在抖,不是害怕的抖,是那种极力压抑着什么的震颤,指腹在面具的裂痕处反复摩挲,像是在确认什么。
“老大,那姓林的……”
“滚。”年轻人突然厉喝一声,面具下的呼吸乱了节奏,“让所有人都撤回来,最近不准碰白晓玉,更不准碰林清砚。”
飞刀手懵了:“可我们……”
“我说滚!”
飞刀手不敢再多问,连滚带爬地退出祠堂。门“吱呀”关上的瞬间,年轻人猛地将面具砸在地上。青铜碎裂的脆响里,他抬手按住胸口,剧烈地咳嗽起来,咳得像要把心肝都呕出来。
月光从破窗钻进来,照亮他落在地上的手——手腕内侧,也有一道浅褐色的疤痕,和林清砚的那道,几乎一模一样。
“怎么会是你……”他对着空荡的祠堂喃喃自语,声音里的颤抖再也藏不住,“你不是早就死了吗……”
香灰簌簌落下,盖住了地上的面具碎片,像在掩埋一个被尘封多年的秘密。
青瓦巷的老墙爬满爬山虎,林清砚借着墙头的排水管轻巧落地,鞋跟碾过几片枯叶,没发出半点声响。他抬手抹了把脸,眼镜片上沾着的灰尘被蹭开,露出眼底一闪而过的疲惫——刚才施展轻功甩开白晓玉时,他故意绕了三道弯,按理说就算她追得再紧,也该被甩在两条街外了。
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时,他习惯性地摸向门后的铜锁,指尖却顿住了。
锁是开着的。
不是被撬的,是用钥匙拧开后又虚挂回去的痕迹——白晓玉那套“技术性开锁”的手法,他在警校时就见过,当时她还得意地说“对付老式铜锁,比钥匙还好使”。
林清砚的心猛地沉下去,反手想退出门,身后却传来“咔哒”一声轻响。
是门锁扣上的声音。
“跑啊,怎么不跑了?”白晓玉的声音从里屋传来,带着点戏谑,又藏着股不容置疑的认真。
他缓缓转身,看见白晓玉正坐在堂屋的旧藤椅上,手里转着根发夹——那是她刚才撬门用的工具。窗户被她从里面闩死了,糊着报纸的窗棂透进昏黄的光,把她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土墙上,像幅棱角分明的剪影。
“你怎么找到这儿的?”林清砚的声音有点干。这老屋是他祖父留下的,除了过世的长辈,连队里的人都不知道,更别说白晓玉了。
“你上次帮张大爷修水管时,随口提过一句‘青瓦巷的老房子漏雨’,”白晓玉抬眼看他,指尖的发夹停在半空,“你总说自己路痴,却能准确说出这巷子里第三棵槐树的位置——只有住过的人才会记得这么清。”
她站起身,走到他面前,目光扫过他沾着草屑的裤脚:“还有,你轻功是不错,但落地时总爱踩墙角的青苔,好像觉得那儿软和——刚才追你的时候,顺着青苔上的脚印倒着找,就来了。”
林清砚喉结动了动,没说话。他确实低估她了。这个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姑娘,心思细得像筛子,那些他以为无关紧要的细节,全被她悄悄记在了心里。
“现在门窗都锁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