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”白晓玉往旁边挪了半步,挡住他冲向灶台后通风口的路——那是这屋里唯一能称得上“出口”的地方,却窄得只能容下一个小孩,“你那身轻功,总不能穿墙吧?”
堂屋的空间很小,摆着张掉漆的八仙桌,两条长凳歪歪斜斜地靠在桌腿边。林清砚往后退了一步,后腰就抵住了供桌,供桌上的瓷瓶晃了晃,发出细微的声响。
退无可退。
“说吧,”白晓玉的目光落在他手腕的疤痕上,声音放轻了些,“影阁二当家,是你吗?”
林清砚的手指猛地攥紧,指节泛白。他看着白晓玉眼底的认真,突然想起第一次在警校见到她的样子——她被陈铭堵在走廊里吵架,明明气得眼眶发红,却还梗着脖子说“我查案不用你管”,那股不服输的劲儿,和现在一模一样。
“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?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里的紧绷松了些。
“资料馆的照片,”白晓玉直言,“二当家扶面具的动作,和你扶眼镜的习惯太像了。还有你手腕的疤,影阁的人不会平白无故对你的‘嘴炮’有反应——他们认识你,甚至怕你。”
她往前走了一步,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艾草味——和那天袭击她的神秘人身上的味道一样,也和白冰常用的驱蚊液味道,如出一辙。
“你和我哥,到底是什么关系?”这句话问出口时,她的声音微微发颤。
林清砚的目光落在供桌的老照片上,照片里的小男孩戴着黑框眼镜,正被个高个子少年按在槐树下,两人笑得露出豁牙——那是他和白冰十五岁时的样子。
“我欠他一条命。”他轻声说,像是在对照片里的人说话,又像是在回答白晓玉。
窗外的风卷起落叶,拍打着糊着报纸的窗棂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堂屋里很静,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,像根被拉得紧紧的弦。
白晓玉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情绪,突然抬手摸了摸眉毛——这次不是因为烦躁,是因为心里那块沉甸甸的石头,好像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。
“把话说清楚,”她的声音很稳,“从影阁的内讧,到我哥的失踪,再到你藏着的那些事——今天不说完,谁也别想从这屋里出去。”
林清砚看着她紧绷的侧脸,突然笑了。他摘下眼镜,揉了揉眉心,手腕的疤痕在昏光里格外清晰。
“好,”他说,“我告诉你。”
灶台上的老座钟突然“当”地响了一声,惊飞了屋檐下栖息的麻雀。阳光透过报纸的缝隙照进来,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,像撒了把没解开的谜团。这扇被锁住的老屋门,终于要打开那些尘封的秘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