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,已经被拿下了。”
白晓玉接过来,指尖触到熟悉的粗布,突然笑了。她转头看向那些被救下的卖唱姑娘,个个眼里闪着光,其中一个怯生生问:“姑娘,您真的是官差?”
“嗯。”她扯开嗓子喊,“以后醉春楼的安全,我白晓玉罩了!谁再敢来撒野,先问问我这弹弓答不答应!”
楼外阳光正好,照在她红衣上,像泼了层金。远处,林清砚提着药箱匆匆赶来,看见她时,眼眶一红,却梗着脖子骂:“死丫头,躲这儿吃香的喝辣的,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,不知道我有多担心!”说着哭出声来。
白晓玉冲他做了个鬼脸,突然放声唱起了新编的二百五歌:“皇帝爷,开恩啦,白晓玉不用砍脑袋啦,抓土匪,破案子,青楼里藏着大英雄啊……”
跑调的歌声撞在雕梁上,惊起几只檐下的鸽子,扑棱棱飞向蓝天。陈铭站在一旁,看着她笑得张扬的侧脸,突然觉得,这世上大概再没有谁,能把“死里逃生”过得这么……鸡飞狗跳,又酣畅淋漓。
而千里之外的皇宫里,年轻的皇帝正拿着奏折失笑。旁边太监问:“陛下,白捕快这案子,真就这么了了?”
皇帝放下朱笔,望着窗外:“她连朕的龙颜都敢怼,连斩首台都能躲过,这点案子算什么?让她折腾去吧——朕倒要看看,这二百五歌,还能唱出多少新鲜事。”
风穿过宫墙,带着隐约的市井喧嚣,像谁又在哼着那跑调的调子,轻快得很。
醉春楼后巷的月亮挂得很低,白晓玉刚走过巷口,就被林清砚堵了个正着。少年红着眼眶,拳头攥得发白,劈头盖脸就是一拳——没敢真用力,落在她肩上轻飘飘的,倒像是在撒娇。刚才人多的时候他到底没好意思动手。
“你不是人!”林清砚的声音带着哭腔,眼泪却硬是憋在眼眶里,“斩首那天我去收尸,看着那……那颗头,以为你真没了,结果后来头也不见了,尸首也找不到,我在乱坟岗哭了三天三夜!你什么都不告诉我!”
白晓玉揉着肩膀笑,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,是刚买的糖糕:“给你留的。”见他不接,又塞到他手里,“告诉你?就你那眼眶子浅的样,头天知道就得哭晕过去,不管不顾去找我,还能瞒过周大人的眼线?那老小子怪我掀了他的低,好容易找到弄死我的机会,你要是给我漏了底。别说皇帝杀不杀,周大人找人黑了我这黑户还不是玩似的。”
她瞥了眼站在巷口的陈铭,他手里提着壶酒,正望着墙根发呆,大概还没从皇恩浩荡的冲击里缓过来。
“说起来,还得谢陈大人那十五两银子。”白晓玉咬了口糖糕,含糊道,“我托他找的张亮,那老宅男是武林七怪里最宅的一个,整天捣鼓些机关傀儡,当年我在山里救过他被毒蛇咬的命,欠我个人情。”
陈铭这才回过神,走近了些:“那假人头……当真是他做的?我初见时,连发丝都跟你的一样,喷出来的血还带着腥气,差点没吓破我的胆。我以为,以为那小子那么宅一定怕死可能不敢接这案子,以为你没来得及换假人头。”
“可不是嘛。”白晓玉挑眉,“张亮说那是用鱼鳔胶混了蜂蜡做的,里面藏着猪胆裹的血包,斩首时我趁人不注意,用变戏法的手法换了脖子上的绳套,刀落的瞬间扯破血包,那假头就滚下去了。”她顿了顿,想起那天的场景,“连收尸的老仵作都没瞧出来,只说‘这姑娘死得干净’。事后张亮还准备了假尸首,那就很不容易了。也不知道怎么做出的无头女尸,要不是见过他制作,我也以为这货坟地里偷了具尸体。”
林清砚听得咋舌,手里的糖糕都忘了啃:“那皇帝……他始终不知道?不会,他一听到这事就马上下圣旨,可见他根本一直知道你在假死。”
“他?”白晓玉笑了,“估计是老仵作报上去,说‘尸首’少了块疤——我额角那道疤是真的,假头可仿不出来。他心里门儿清,偏不说破,估摸着觉得我这出戏比宫里的杂剧好看。我进了青楼,见过大内侍卫经过,别说,皇帝挺聪明的,还真找到了我。就是一直装傻。”
陈铭想起那天在刑场,自己攥着桂花糕的手一直在抖,直到夜里收到张亮递来的纸条,写着“玉无恙,勿念”,才敢相信这是真的。他看着白晓玉额角那道浅浅的疤痕,突然觉得眼眶发热:“你这胆子,真是……”
“大得没边儿,是吧?”白晓玉接话,转头拍了拍林清砚的肩膀,“你呀,就是太实诚。那天你要是知道了,保准站在刑场边担心的一路跟着,周大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