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去。”林清砚将账册和布料塞进油布包,玉佩贴身藏好,“你们动不了他,但皇上能。”
陈铭拉住他:“宫里守卫森严,你……”
“我给太后看过病,有入宫的腰牌。”林清砚的眼神异常坚定,“白姑娘把这事交出来,就是信我们能成。”他顿了顿,摸了摸胸口的玉佩,“而且,她还在里面,我们得尽快结束这一切。”
三日后,宫门处一阵骚动。没人知道那个捧着药箱的大夫递交了什么,只知道半个时辰后,禁军包围了端王府,搜出了与天魔四十八往来的密信,还有那枚用来号令魔头的青铜令牌。
端王被抓时,还在喝茶,摔碎的茶杯里,飘着片没泡开的茶叶,像他没算到的结局。
消息传开,天魔四十八树倒猢狲散,有的被抓,有的逃了,却没人知道那个“第二巫女”去了哪里。有人说她被端王灭口了,有人说她拿了赏金远走高飞,还有人说,在王爷被抓的那天,看见个穿黑袍的女子,抱着只黑猫,消失在皇城根的巷子里。
陈铭站在衙门里,看着端王被押上囚车,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。案子破了,李小姐的仇报了,可那个最该站在这里的人,却不见了。
林清砚的药庐还是老样子,只是窗台上多了个空糖糕纸,是白晓玉爱吃的那家。他每天都会配一份迷药,放在最显眼的位置,像在等谁回来拿。这个喜欢用卑鄙手段的家伙,这个爱欺负人的家伙,这个,让人牵挂的傻瓜。
这天傍晚,药庐的门被轻轻推开,一阵风吹进来,卷起桌上的账册。林清砚抬头,只看见门槛上落着根红色的丝线,像从谁的衣摆上勾下来的。
他走过去,捡起那根线,指尖突然触到点毛茸茸的东西——是那只黑猫,正蹲在门槛上,嘴里叼着块玉佩,正是他还给白晓玉的那只兔子佩。
猫把玉佩放在他脚边,蹭了蹭他的裤腿,转身跑了,消失在暮色里。
林清砚捡起玉佩,上面还带着点体温。他望着猫消失的方向,突然笑了。
她没走。或者说,她走了,却留下了话——就像她每次消失一样,总会留下点什么,告诉你“我没事,勿念”。
远处的皇城上,角楼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。有人说,昨夜看见个红衣女子,在角楼顶上喝酒,对着月亮比划剑招,像在跳一支没人看懂的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