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意思?”
“天魔四十八是松散组织,平时各干各的,只有集会才凑一起。”白晓玉咬了口饼,声音含糊,“糟蹋那姑娘的是‘豺狗’,他跟我不同队,行动前从不打招呼。那天我刚接到消息时,他已经得手了。”
她顿了顿,指尖掐进饼里,指甲泛白:“我只能赶在他对另一个路过的农妇下手前,故意打翻他的药罐,引他去追我——那农妇现在安全,我让人送她出城了。”
陈铭愣住:“那你…
“我是第四十九个。”白晓玉自嘲地笑,“刚混进去时他们嫌我人多,我就吹牛逼说自己会‘通神’,能跟天魔对话。这帮傻子居然信了,还封我当‘第二巫女’,让我负责跳大神忽悠新人。”她拍了拍身上的黑袍,“这袍子还是我自己缝的,为了像点样子,特意在领口绣了只蜘蛛——他们说这是天魔的使者。”
她凑近了些,声音压得极低:“但这组织不对劲。豺狗下手那天,我在他身上闻到股龙涎香——那是京城里达官贵人才用得起的东西。而且他们每次作案,目标都精准得可怕,像有人提前给他们递了消息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”
“他们背后有人。”白晓玉的眼神冷了下来,“四十八个魔头,更像四十八把刀,被人攥在手里使唤。我还没查到是谁,但能调动这么多亡命徒,还能拿到官宦隐私,来头绝对不小。”
巷口的风卷着雨丝吹进来,白晓玉把剩下的饼塞进陈铭手里:“你别急着动手。李大人女儿的案子,我会想办法让豺狗自己露马脚——他贪财又好色,我已经在他常去的窑子里埋了眼线。”
她突然拍了拍陈铭的脸,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:“你那听声针不错,下次借我用用。对了,林清砚的迷药还有吗?我上次偷的那点快用完了。”
陈铭攥着干硬的饼,心里五味杂陈。他刚才那一拳,打得有多冲动,现在就有多愧疚。眼前这女人,嘴里跑火车,手段不正经,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,用自己的方式护着人,甚至不惜混在魔头堆里,跟一群疯子称兄道弟。
“有……我让林先生多配点。”他低声说。
“这才对。”白晓玉转身要走,又回头叮嘱,“别告诉林清砚我在这,那家伙爱操心,知道了又要天天往我这儿送伤药——我好得很,死不了。”
黑袍一闪,她的身影就消失在巷深处,像从未出现过,只留下饼的碎屑和空气中淡淡的、不属于这肮脏后巷的桂花香——那是她偷藏的糖糕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