招还不如上次的‘跳大神’呢!”
妖红笑着抹脸,指尖却弹出枚铜钱,打在白晓玉的发髻上,把簪子都震歪了:“再来三十招!”
“不来了不来了。”白晓玉往林清砚身后躲,“林先生,她欺负我!”
林清砚无奈地叹气,一边给妖红递帕子擦脸,一边从怀里摸出颗糖塞给白晓玉:“多大的人了,还跟孩子似的。”
妖红看着他们,突然笑了,抱着怀里的黑猫转身就走,红衣一闪,像融进了山雾里,只留下句轻飘飘的话:“下次带新招再来!”
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。林清砚给白晓玉重新插好簪子,指尖触到她耳后,那里有块浅浅的疤——是当年在天魔四十八卧底时留下的。他轻轻摸了摸,眼里全是温柔。
“你说,陈铭那家伙今天会不会来?”白晓玉靠在他肩上,看着药圃里的新苗,“上次他带来的酱肘子,味道真不错。”
“他来信说,儿子要考童生了,大概没空。”林清砚拿起水壶浇水,“不过托人送了两坛酒,说是李大人酿的。”
白晓玉眼睛一亮:“那今晚喝酒!我去抓只鸡,你做叫花鸡!”
她风风火火地去鸡窝抓鸡,林清砚看着她的背影,无奈地摇摇头,嘴角却忍不住上扬。这十年,她还是老样子,爱闹,爱吃,爱用些“卑鄙手段”对付不长眼的恶人——去年山那边有个恶霸强抢民女,她扮成媒婆,把泻药掺在喜酒里,让那恶霸在拜堂时出了大丑,从此再不敢作恶。
而他,就陪着她,给她处理闯祸留下的伤口,帮她收拾烂摊子,偶尔在她被妖红“欺负”时,悄悄递个装着痒痒粉的小瓷瓶。
江湖上渐渐有了新传说,说有对夫妻,丈夫是妙手回春的大夫,妻子是手段“独特”的侠女,两人走到哪,哪的恶霸就倒霉。有人说那妻子能用锅铲打遍天下,有人说那丈夫的药能让坏人笑三天三夜停不下来,没人知道他们的名字,只说他们“不着调”,却总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。
陈铭每次听到这些传说,都笑得合不拢嘴,跟儿子说:“那是你白阿姨和林叔叔。”儿子总问:“他们是不是很厉害?”陈铭就摸着胡子,想起当年酿酒坊里,那个红着脸告白的大夫,和那个装死骗糖吃的姑娘,笑着说:“是啊,厉害得很。”
山坳的小院里,白晓玉终于抓住了那只乱窜的鸡,举着鸡冲林清砚喊:“快!烧火!今晚不醉不归!”
林清砚应着,往灶膛里添了把柴。火光映着他的侧脸,映着院门口晒着的草药,映着白晓玉笑得亮晶晶的眼睛,温暖得像个永远不会结束的黄昏。
他们的故事,没有惊天动地的传奇,只有柴米油盐的琐碎,和藏在烟火气里的侠气。就像白晓玉常说的:“行侠仗义哪用那么多规矩?能让坏人倒霉,让好人过好日子,就是最好的江湖。”
而这江湖,他们会一直走下去,拌着嘴,打着架,救着人,把日子过得热热闹闹,像那坛李大人酿的酒,辛辣,醇厚,余味悠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