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追鬼拿妖白晓玉(2 / 3)

你说的‘都是你的错’倒像一对儿。”

“一对儿?”白晓玉突然脑洞大开,指尖在桌上敲得哒哒响,“你说要是这逻辑成立,那城里得多少鬼啊?”

她往椅背上一靠,眼神飘到窗外:“菜市场王屠夫当年因为称错秤被人砍死,现在是不是得天天举着刀喊‘秤不准’?前几年跳楼的那个会计,估计正抱着算盘念叨‘账不对’?还有巷口卖糖画的老李头,临终前还惦记着没卖完的糖,说不定现在正蹲在电线杆子旁喊‘五毛一个’……”

越想越觉得离谱,她自己先“噗嗤”笑出声:“满大街的鬼都顶着张没表情的脸,循环播放各自的执念——吵架的鬼骂‘你凭什么’,欠债的鬼哭‘没钱还’,连闯红灯被撞的都得念叨‘我没瞅见’……”

画面感太强,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,胳膊上起了层鸡皮疙瘩。这哪是恐怖片,分明是荒诞剧——早上上班能听见十字路口的鬼喊“让让我”,买早点时隔壁包子铺飘来句“肉少了”,连蹲个厕所都可能听见“没纸了”的回声。

“我最近是不是吐槽吐魔怔了?”白晓玉挠了挠头,把报纸叠好塞进档案袋,“正经案子没破几个,脑子里净是些不着调的玩意儿。”

老张头收拾着东西,慢悠悠地说:“说不定啊,不是鬼念叨得勤,是你自己心里的事儿没理顺。那周木匠的鬼,说不定不是怪谁错了,是他自己到死都没想通,才困在那儿转圈呢。”

白晓玉没接话,拎着档案袋往外走。阳光透过档案馆的玻璃窗,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,像无数个小笼子。她突然想起小楼里那个无脸女人,想起那句没头没尾的“都是你的错”——或许真像老张头说的,不是诅咒,只是困在时光里的一句碎碎念。

走到门口时,她又忍不住嘀咕:“要是真满街跑鬼,估计最先疯的是城管……”

话音刚落,一阵风卷着落叶飘过脚边,像谁轻轻“哼”了一声。白晓玉缩了缩脖子,加快脚步——得,再想下去,今晚该梦见一群鬼围着她吵架了。

档案馆的吊扇慢悠悠转着,把闷热的空气搅出一圈圈涟漪。白晓玉把最后一份民国档案塞进铁皮柜,指尖沾着的灰尘在柜门上印出个淡淡的手印。周木匠的案子像块嚼不出味的口香糖,黏在她脑子里——官方记录写得明明白白:丈夫因妻子出轨自尽,可小楼里那个重复“都是你的错”的女人,还有乐乐看到的巨大鬼手,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“情杀后遗症”。

“查不下去了。”她对着空荡荡的档案库嘟囔,声音撞在一排排铁皮柜上,弹回来时都带着股无奈的回音。百年前的案子,当事人早成了枯骨,连当年的街道都改了三次名字,总不能真去挖周木匠的坟头问个究竟。
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,是林清砚。白晓玉接起电话时,还在对着铁皮柜皱眉:“干嘛?是不是又想赖掉那五顿火锅?”

“赖不掉赖不掉。”林清砚的声音带着点神秘,“不过我给你找了个‘活档案’,九十岁的周老太,她家老太太当年是疯人院的护工,正好赶上周木匠老婆被送进去那段时间。”

白晓玉眼睛一亮:“地址发我!”

周老太住的老胡同离市区很远,青石板路被雨水泡得发乌,墙根的青苔能没过脚脖子。老太太坐在院门口的竹椅上,手里摇着蒲扇,看见白晓玉,浑浊的眼睛亮了亮:“你就是小林说的白警官?快进来,我给你沏茶。”

堂屋的八仙桌上摆着个掉漆的相框,里面是个穿粗布褂子的年轻女人,梳着齐耳短发,眼神清亮。“这是我妈,”周老太指着照片,“当年在青山疯人院当护工,那时候她才十七。”

白晓玉刚坐下,老太太就打开了话匣子。她说母亲在世时总念叨青山疯人院的事,尤其忘不了那个叫“秀兰”的女病人——也就是周木匠的妻子。

“我妈说,秀兰刚进院时根本不疯。”周老太的蒲扇摇得慢了些,“就是总对着空气说话,有时候笑有时候哭,问她跟谁聊,她说‘他在呢’。护工给她送饭,常看见她对着墙角鞠躬,说‘别找他了,不关他的事’。”

他?指的是周木匠?”白晓玉追问。

“不是。”周老太摇头,“我妈偷听过几次,秀兰说的‘他’,好像是个外人。有次院长来查房,秀兰突然扑上去抓住他的胳膊,喊‘不是药材商!你认错人了!他根本不存在!’”

白晓玉心里咯噔一下——乐乐家找到的旧报纸上,明明写着周木匠是怀疑妻子和“药材商”有染才自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