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章 我不占山头,我就是山(2 / 3)

闪烁的提示。

她迎上陆景深的目光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你见过真正的野草吗?风可以吹倒它,火可以烧尽它,但只要根还在,春风一吹,又是漫山遍野。我不怕被吹倒,因为我的根,已经扎进了这片土地。”

当林夏在顶层设计未来时,野草的根须,正在以一种更顽强的方式向底层延伸。

阿哲在一次与偏远地区快递员的通话中,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个问题。

许多身处网络信号薄弱地区的用户,连顺畅地打开软件都做不到,更别提使用复杂的技能匹配和线上维权功能。

他没有向上汇报,而是直接拉着技术团队的几个兄弟,熬了三个通宵,捣鼓出了一套“语音呼叫系统”。

用户只需拨打一个本地服务号码,通过语音指令,就能查询到最新的技能匹配岗位、追踪自己的维权申诉进度。

系统上线的第一天,一个特殊的电话打了进来。

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,随即响起一个略显生硬的第三方翻译女声:“您好,我是一位聋哑配送员,我想找一份工作,但我……我无法与人正常交流。”

客服人员立刻通过翻译,引导他将自己的手语视频和过往工作履历上传。

半小时后,系统为他精准匹配到了一家刚刚入驻平台的仓储物流公司,该公司正在试点一个“无声车间”,专门接纳有听力或语言障碍的员工。

当那位配送员通过手语翻译,激动地表达“谢谢你们,我以为我这辈子都只能送外卖了”时,阿哲将这段通话录音匿名发给了林夏。

林夏听完录音后,只下达了一条命令:“将‘语音呼叫系统’列为平台强制标配,所有合作方必须无条件接入,并承担相应成本。任何一个不肯低头的人,都不应该因为技术而被抛下。”

与此同时,顾沉舟也正式向所有社员公布了他和法援团耗时数月起草的《劳动者共治宪章》草案。

草案中最引人瞩目的一条,是“年度罢免投票”机制:任何管委会成员,包括未来的轮值主席,若连续两届的社员满意度低于60%,即自动卸任,两年内不得再次参选。

更激进的是,他提议,在公众监督委员会中,必须强制吸纳不低于10%的前雇主代表席位。

“我们要让他们亲眼看看,那些被他们轻易‘优化’掉的人,是怎么靠自己的双手,活得比以前更好,更体面!”顾沉舟在发布会上的发言掷地有声。

林夏站在他身后,面对着台下无数闪烁的镜头和一张张或激动、或疑惑的脸,接过了话筒。

“我同意顾律师的全部提议。”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,传遍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,“因为从一开始,这就不是我林夏的公社。它是被辞退的程序员敲下的第一行代码,是被背叛的销售签下的第一份互助协议,是被歧视的母亲分享的第一次面试经验……是每一个不肯向命运低头的人,用自己的血和泪,一砖一瓦,把它盖起来的。”

那一刻,她不再是那个复仇的女神,也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商业领袖。

她就是这座建筑本身,一个符号,一个图腾。

当晚,新落成的“野草之家”总部大楼顶层,林夏独自一人凭栏而立。

她没有开灯,巨大的落地窗将整座城市的璀璨灯火尽收眼底,流光溢彩,宛如星河倒悬。

手机在口袋里轻轻震动了一下。

她拿出来,解锁,屏幕上跳出一条来自系统的、与以往任何一次都截然不同的提示。

【检测到新用户提交个人信用认证申请。】

【申请人:赵启明(前‘蓝鲸科技’cEo)】

【申请理由栏填写:我想重新开始。】

林夏的目光凝固在那行字上,久久没有动作。

那个将她亲手推入深渊,又被她反手掀翻在地的男人,那个曾经高高在上、视她为蝼蚁的资本巨头,如今,却以一个普通求助者的姿态,出现在了她的系统里。

她没有选择通过,也没有选择拒绝。

只是指尖轻点,将这张申请界面的截图,默默设置成了手机的锁屏壁纸。

远处,一块横跨整栋大楼的巨型LEd屏幕,正在循环播放着野草公社的最新宣传片。

一个温和而坚定的画外音响起:“这里不欢迎完美的人,只收留不肯认命的灵魂。”

而在这一刻,在成都、杭州、贵阳,在全国十几个城市的分会场里,新一批刚刚失业的劳动者们,正庄严地举起右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