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7章 你们收编不了,因为我们本来就不属于这里(1 / 2)

信封被拆开的声音,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
林夏抽出那份红头文件,指尖感受着纸张的厚度。

上面的公章鲜红刺眼,抬头写着“关于购买社会治理创新服务项目的询价函”。

条件开得很诱人:街道办提供编制外聘用岗位,年度经费六位数起步,办公场地免费。

而他们需要付出的代价,仅仅是移交“赔偿追踪器”的运营权,并接受相关部门的“业务指导”。

“这是招安。”阿哲靠在椅背上,手里转着一支笔,嘴角挂着一抹嘲弄,“把狼喂饱了,再给狼戴上狗链子。”

林夏没有说话,她的视网膜上,那个熟悉的淡蓝色光框正微微闪烁。

【提示:此协议隐藏风险点——数据主权让渡。

一旦签署,所有后台数据将被纳入封闭监管,原有的公开透明机制将随即失效。】

“他们怕了。”顾沉舟推了推眼镜,目光扫过文件上的条款,“之前是想删数据,删不掉就想埋石头,埋不了现在改‘买’了。只要把我们变成‘自己人’,那以后想怎么揉捏这个系统,就是内部流程的事了。”

“不能签。”李曼的声音很轻,但异常坚定。

她手里正摩挲着一枚刚做好的胸牌,上面刻着“003 见证人”。

林夏把文件往桌上一扔,那动静像是在扔一团废纸。

“谁说我们要拒绝?”林夏笑了,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狡黠,“拒绝等于对抗,我们要做的,是让他们‘买不起’。”

五分钟后,一封回复邮件发送到了街道办的官方邮箱。

内容只有三行字:

“鉴于本组织无雇员、无独立账户、无企业法人主体,属松散型民间互助联合体,无法满足贵方合同签署之主体资格要求。”

这还只是第一步。

紧接着,“反击者联盟”的小程序首页更新了一则置顶声明:

“本系统数据主权归属于97位原始债权人共同信托持有。任何单一机构、组织或个人不得代管。”

声明下方,是一张长长的图片。

那不是电子表格,而是97份手写签名的扫描件拼接图。

字迹有的潦草,有的稚嫩,有的甚至歪歪扭扭,但每一个名字都像是一记重锤,死死地钉在了屏幕上。

林夏的名字排在第43位,混在中间,毫不显眼。

这一招“化整为零”,直接把对方伸过来的那只手给烫了回去。

想收编?

行啊,你去跟那97个分散在全国各地、光脚不怕穿鞋的债权人挨个谈吧。

就在街道办对着那封邮件发愁的时候,阿哲那边已经有了新动作。

那个被骂惨了的“电子调解”系统突然宣称重启,还打出了“区块链存证,不可篡改”的旗号,试图挽回一点公信力。

“这帮人还是不懂技术圈的规矩。”阿哲一边敲击键盘,一边冷笑,“私有链也敢叫区块链?这就像是在自家后院埋了个账本,只有他们自己有铲子。”

两个小时后,一个名为“链影实验室”的账号发布了一份《伪去中心化检测指南》。

阿哲把自己亲自测试的全过程做成了视频:提交纠纷、获得“上链”凭证、然后利用工具暴力破解哈希值,最后展示数据如何在后台被轻易修改。

视频最后,阿哲那个标志性的虚拟头像耸了耸肩:“在这个‘链’上,真理只掌握在管理员手里。”

这份检测报告瞬间引爆了技术社区,数千名程序员加入了这场“找茬”游戏,“链上造假”的词条像火箭一样窜上了热搜。

官方的遮羞布被扯下,那些原本打算来劝降的说客,现在全都缩了回去。

顾沉舟也没闲着。

副院长再次托人递话,想请他去当那个听起来光鲜亮丽的“社会治理创新顾问”。

顾沉舟只回了一封信,信里附着三张简历,都是他在维权过程中结识的基层工会干部。

他在信末写道:“真正的创新不在你们的恒温会议室里,而在每一个还在等待赔偿的人身边。这三位比我更懂什么叫‘治理’。”

与此同时,他编写的《独立监督组织生存手册》悄然上线。

这不是教人怎么闹事,而是教人怎么活下去——财务如何隔离、核心成员如何轮替、信息如何多点冗余。

这本手册像是一颗火种,迅速点燃了全国各地类似的维权团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