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发黑的雨水,倒映出上方摇摇欲坠的悬空走廊。那走廊的钢化玻璃早已全部破碎,只剩下扭曲的金属框架,断裂的电缆垂落下来,在风中像死去的巨蟒般晃荡。
经过一处露天停车场时,腐烂的汽车残骸堆积如山,轮胎早已被啃噬得只剩钢丝骨架,仪表盘上的裂纹里长出灰绿色的菌丝。玲玲突然窜上一辆掀翻的面包车车顶,前爪扒拉着什么。陈默走近才发现,那是半张褪色的全家福照片,照片里笑容灿烂的一家三口,正透过蛛网密布的车窗凝视着废墟。
夜幕愈发深沉,陈默点燃简易火把,跳动的火苗照亮前方的街道。路面上龟裂的沥青缝隙中,长出成片苍白的荧光蘑菇,幽绿的光芒与火把的橙红交织,在断壁残垣上投下诡谲的影子。小白突然发出不安的呜咽,陈默顺着它的视线望去——百米外的钟楼顶端,一双猩红的竖瞳正死死盯着他们,月光勾勒出变异猫头鹰展开的巨大羽翼,宛如死神张开的镰刀。腐臭的夜风卷着碎纸片掠过坍塌的广告牌,前方传来女子凄厉的哭喊,陈默赶到近前看到有五名壮汉为首的光头男人一脚踩住女子的背包,迷彩裤膝盖处凝结的暗红污渍不知是血还是机油。他用生锈的猎刀挑起女子的下巴,刀刃压进皮肤的瞬间,女孩脖颈立刻沁出细密血珠。
“啧啧,细皮嫩肉的。”男人喉间发出令人作呕的笑声,身后四个同伙立刻围拢过来。其中戴棒球帽的男人突然扯下她一缕头发,放在鼻尖贪婪地嗅着:“在这鬼地方还能用洗发水,小婊子藏了不少好东西吧?”话音未落,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已经粗暴扯开她的外套,露出里面磨得发白的高领毛衣。
女子拼命蜷缩成一团,指甲在水泥地面抓出刺耳声响。“别...别碰我!”她颤抖着去够被踢开的水壶,却被光头男人用靴底狠狠碾住手指。骨头错位的脆响让其余几人发出哄笑,有人甚至掏出半瓶浑浊的酒仰头灌下,酒液顺着胡茬滴落在女子肩头。
“把物资交出来,兴许留你条活路。”光头男人突然揪住她的头发往后拽,女子被迫仰起的脖颈暴露出大片皮肤。他油腻的脸几乎贴上她的,呼出的酒气混着腐肉味喷在她脸上,“不然老子让兄弟们好好教教你,在这废墟里该怎么求生——”
“救命!!”女子突然声嘶力竭地尖叫,泪水混着尘土糊满脸庞。她绝望的目光扫过四周残垣断壁,却只看见同伙们举着自制火把逼近,跳跃的火光将五张扭曲的面孔照得如同恶鬼。男人手中的猎刀已经抵住她锁骨下方,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剧烈颤抖。
陈默握紧火把的指节骤然发白,火苗在夜风中摇晃,将五名大汉脸上扭曲的阴影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。为首的光头男人缺了半截左耳,刀疤从眼角斜劈到嘴角,此刻正用生锈的猎刀挑起女子的下巴:“小妹妹别怕,等拿到物资就带你吃香喝辣……”话音未落,他突然转头死死盯住陈默,浑浊的眼球里布满血丝。
“小子,把包留下!”另一名壮汉晃着钢管逼近,露出满口黄牙,“老子们三天没吃东西了,识相的就别……”话没说完,蜷缩在墙角的女子突然暴起,藏在裙摆下的匕首寒光一闪,直刺陈默后心。
陈默旋身避开,火把猛地砸向女子面门。火焰燎到她精心伪装的乱发,露出底下干净整齐的发际线——这根本不是在废墟中挣扎求生的幸存者。五人见计谋败露,瞬间呈扇形将他包围,光头男舔了舔嘴唇狞笑:“早看你小子不顺眼,带着变异兽装什么英雄?”
钢管擦着陈默耳畔呼啸而过,他矮身翻滚,后腰却被猎刀划开一道血口。血腥味刺激着神经,他这才看清五人身上的衣服虽破旧,却都裹着厚实的保暖内衬,腰间还别着崭新的对讲机。“你们是掠夺者?”陈默抹去嘴角血迹,声音冷得像冰。
“算你小子聪明!”光头男大笑,刀尖挑起陈默背包的拉链,“现在整个西区都是我们‘血牙’的地盘,看到那女孩没?上个月刚从安全区骗出来的,专钓你这种自以为是的蠢货……”他突然愣住——陈默的背包里除了半块压缩饼干,只有几卷绷带和一瓶浑浊的雨水。
“不可能!”女子尖叫着扯开背包内衬,指甲在布料上抓出刺耳声响,“明明看到你给那对兄妹食物!”陈默突然冷笑,趁五人分神之际,寒光一闪,短刀精准刺入光头男持刀的手腕。惨叫声中,他反手勒住女子脖颈,刀锋抵住她跳动的动脉:“在你们眼里,人只分能利用的和该掠夺的?”
废墟的风卷起五人虚伪的哭嚎,陈默盯着女子眼底闪过的恐惧,突然想起在希望之城时潘红擦拭一个刚救回的小妹妹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