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”他屈指一弹,冰焰瞬间将瞳孔烧成灰烬,“从不存在。”
夜空里的血腥味渐渐被清风吹散,远处传来幸存者的欢呼。陈默抬头望向天边泛起的鱼肚白,指尖残留的空间之力仍在微微发烫——他知道,这不是结束,深渊的阴影或许还藏在某个维度,但只要空间之力还在,他就会一直守下去。
晨曦漫过安全区的断壁残垣时,陈默正站在祭坛废墟前。银纹褪去的手腕上,一道新添的伤口正缓缓愈合——那是深渊首领最后一道触须划开的,伤口里还残留着丝丝缕缕的黑雾,被他用空间之力一点点绞碎。
“陈队,西边仓库发现二十七个活的实验体。”周恒的声音带着难掩的颤抖,“都是孩子,最小的看着才刚会爬。”
陈默转身时,正撞见两个士兵抬着担架跑过。担架上的女孩约莫七八岁,脊背皮肤下凸起着蚯蚓般的青色脉络,她睁着一双没有瞳孔的灰白眼睛,小手无意识地抓挠着空气,嘴里发出“嗬嗬”的抽气声。那是深渊组织用触须组织改造的痕迹,陈默在识海中见过更可怖的形态——那些没能撑过改造的婴孩,最终会化作祭坛下蠕动的肉团。
“把所有实验体集中到医疗站。”陈默的声音比晨露更冷,“让老林准备净化法阵,用圣银草汁浸泡过的符文布裹住他们,别让黑雾扩散。”
老林是安全区里最年长的阵法师,据说祖上曾是驱魔人。此刻他正蹲在医疗站的石屋前,用狼毫笔蘸着朱砂在黄纸上画符。看到陈默进来,他浑浊的眼睛亮了亮,举起一张画好的符文:“这‘镇魂符’掺了十年份的圣银草,能暂时压住孩子们体内的邪祟,只是...”他顿了顿,指了指石屋里传来的微弱啼哭,“根子里的东西,怕是除不掉了。”
陈默没说话,径直走进石屋。二十七个孩子躺在铺着干草的石床上,有的浑身长满细密的鳞片,有的后颈凸起角状的硬块,最小的那个男婴正啃着自己布满吸盘的手指,嘴角淌着绿色的涎水。当陈默的影子落在床沿时,所有孩子突然停止动作,齐刷刷转向他,眼睛里翻涌着与年龄不符的黑色雾气。
“别怕。”陈默蹲下身,指尖凝聚起一缕柔和的银色空间之力,轻轻点在男婴的额头上。那股力量没有攻击性,只是像温水般包裹住婴孩体内躁动的黑雾。男婴愣了愣,突然咯咯笑起来,吸盘手指抓住陈默的袖口,不再啃咬自己。
这一幕让守在旁边的护士红了眼眶:“陈队,他们...还能变回来吗?”
陈默没回答。他能凝固空间,能撕裂维度,却抹不去这些孩子身体里被种下的深渊印记。就像他左肩上那道十年前留下的疤痕——那时他还是个刚觉醒异能的少年,眼睁睁看着队友被深渊傀儡撕碎,疤痕至今在阴雨天会渗出黑血,提醒他深渊从未真正远离。
“老林,法阵准备好了吗?”陈默站起身时,石屋外传来阵阵乌鸦的聒噪。他抬头望向屋顶,十几只黑鸦正歪着头盯着石屋,眼珠是诡异的纯黑色。
“邪物探子。”老林拄着拐杖走出屋,将一张燃烧的符纸扔向空中,“祭坛虽毁,深渊的爪牙还藏在暗处呢。”符纸化作金色火焰,黑鸦群惊飞而起,却在半空被无形的空间壁垒挡住,瞬间被火焰烧成灰烬。
就在这时,医疗站后方的仓库突然传来巨响。陈默闪身过去时,正看到一个穿着破烂灰衣的少年从仓库天窗跃出,他怀里抱着一个浑身是触须的女婴,后背的衣服被撕开,露出三道深可见骨的抓痕——那是被深渊傀儡袭击的伤口,此刻正冒着黑烟。
“放下她!”陈默扬手想凝固空间,却在看清少年脸的瞬间停住了动作。少年左眼角有颗朱砂痣,像极了他十年前牺牲的队友阿武。
少年却像没听见,抱着女婴冲向安全区边缘的密林。陈默追上去时,看到他在一棵老槐树下停住,小心翼翼地将女婴放进树洞,然后从怀里掏出个用布包着的东西——那是半块发霉的麦饼,他掰了一小块塞进女婴嘴里,自己则啃着更硬的碎屑。
“她叫安安,是我在据点的笼子里认识的。”少年突然开口,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,“他们说她是‘完美容器’,要等深渊降临那天献给首领。”他转过身,后背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,“我知道我活不成了,求你...别让她变成怪物。”
陈默看着他后背蔓延的黑雾,突然想起阿武当年也是这样——为了掩护队友撤退,故意让傀儡抓伤自己,在彻底变异前引爆了身上的炸弹。他伸出手,银色空间之力如流水般包裹住少年的伤口:“不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