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少年愣住了,随即剧烈咳嗽起来,咳出的血沫里混着黑色絮状物:“我偷听到...据点地下还有个密室,藏着能清除印记的‘净魂花’,就在...”话没说完,他突然睁大眼睛,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,最终化作一堆黑色的粉末,只留下那颗朱砂痣般的血点,在粉末中闪了闪。
陈默将那堆粉末埋进老槐树的根须里,转身走向树洞。安安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他,那些触须状的组织在接触到他指尖的银芒时,竟微微蜷缩起来。他抱起女婴时,发现树洞里还藏着个布偶——是用破旧的黑袍碎片缝的,眼睛是两颗红色的浆果,歪歪扭扭,却看得出来缝得很用心。
“净魂花吗?”陈默低头看了看安安,她正用没长触须的小手抓他的衣领,“等着,我会找到的。”
远处,周恒带着人清理完最后一处据点,正朝这边挥手。陈默抱着安安往回走,晨光照在他银纹渐隐的手腕上,也照在安安渐渐褪去触须的小手上。密林深处,老槐树的根须悄悄缠绕住那堆黑色粉末,枝头抽出了嫩绿的新芽。
陈默抱着安安回到医疗站时,老林正蹲在法阵前叹气。石屋里的孩子们大多陷入了昏睡,只有那个后颈长硬块的男孩醒着,正用指甲一下下抠着石壁,指甲缝里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。
“这法阵只能镇住表面的邪祟。”老林用拐杖敲了敲地面,黄符组成的光圈泛起微弱的金光,“你看那孩子的影子。”陈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男孩的影子在石壁上扭曲成爪状,与他本人的动作完全脱节。
安安突然在怀里动了动,小手指着窗外。陈默转头,看见周恒正站在院子里,手里捧着个沾满泥土的木盒。盒子打开的瞬间,一股清冽的香气漫进石屋,孩子们身上的黑雾竟微微退缩了几分。
“在据点密室找到的,”周恒的声音带着激动,“盒子底下刻着‘净魂’二字,里面的干花和少年说的净魂花对上了!”
老林眼睛猛地睁大,扑过去抓起一朵干花。那花瓣呈半透明的白色,脉络里隐约有银光流动,凑近了闻,香气里带着淡淡的草木腥气。“是它!古籍里记载的净魂花,十年才开一朵,能涤荡邪祟!”他突然顿住,手指抚过花瓣上的焦痕,“可惜...只剩半朵是完好的。”
陈默看向石屋里的二十七个孩子,半朵净魂花显然不够。安安这时突然咯咯笑起来,小手在他胸口抓挠,那里正放着从深渊首领身上留下的金色竖瞳灰烬——被冰焰烧过的灰烬竟在发光,像撒了一把碎星。
“或许...有办法。”陈默将灰烬倒在掌心,银色空间之力缓缓包裹上去。灰烬在他掌心旋转成小漩涡,与净魂花的香气相遇时,突然迸发出柔和的白光。老林惊呼一声:“空间之力能催化它!这是...天地灵气与空间法则的共鸣!”
陈默立刻让周恒取来二十七个陶罐,每个罐子里铺上一片圣银草叶。他捏起一点灰烬掺进净魂花碎末,再注入一缕空间之力,罐中瞬间腾起白色雾气,香气比刚才浓郁了十倍不止。
当雾气注入孩子们体内时,石屋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呻吟。那个长鳞片的女孩皮肤泛起红光,鳞片像雪花般簌簌脱落;后颈长硬块的男孩疼得打滚,硬块裂开后掉出一颗黑色的小石子,落地便化作青烟。安安是最后一个,当雾气碰到她的触须时,那些组织发出滋滋的响声,渐渐缩成细小的肉粒,最终隐没在皮肤下。
处理完所有孩子,天已经擦黑。陈默坐在医疗站门口的石阶上,看着周恒指挥士兵加固安全区的围墙。老林端来一碗热汤,汤里飘着几片净魂花的花瓣:“尝尝?这花不仅能驱邪,还能安神。”
汤刚入口,陈默突然皱眉看向安全区外的密林。那里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,不是野兽的动静,倒像是有人拖着沉重的东西在行走。周恒立刻举起武器,却被陈默按住——他的神识已经探到了来者。
那人从树影里走出来时,周恒倒吸一口冷气。那是个浑身裹着绷带的女人,怀里抱着个用黑袍裹住的东西,绷带缝隙里渗出黑色的血,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带黑雾的脚印。
“我是...深渊组织的医师。”女人的声音气若游丝,解开黑袍露出里面的玻璃罐,罐中泡着株完整的净魂花,根茎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,“首领死后,所有医师都会被傀儡撕碎...我偷了最后一株花,跑了三天三夜...”
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绷带下的皮肤开始溃烂:“那些孩子...不该变成怪物...就像我女儿...”女人从怀里掏出块玉佩,上面刻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