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同意。”
罗明很有把握,“咱们算笔账:三个项目单独采购,供应商要跑三趟,运费是三笔;集中采购分三批送,虽然也是三趟,但总吨位大,供应商的运输成本摊下来更低,而且咱们承诺长期合作,只要价格合适,他们肯定愿意。
比如汉阳的李总,咱们之前紧急调过他的钢筋,他说过‘华建要是长期从我们这买,价格好说’。”
他又翻出《供应商台账》,指着“汉阳钢铁贸易有限公司”
那页:“李总的钢厂每月产能5ooo吨,咱们每月要6oo吨(算上其他项目),占他产能的12,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订单,有议价空间。
而且他的钢厂离城西、城北项目都近,运输方便,分批次送也不麻烦。”
老吴还是有点犹豫:“那要是项目临时改需求怎么办?比如城西突然要加1o吨钢筋,咱们都跟供应商定好了,不好改啊。”
“咱们加个‘应急条款’。”
罗明补充道,“每月汇总需求时,让项目多报5的余量,作为应急储备,放在公司的临时仓库里,哪个项目临时需要,从仓库调,这样既不耽误项目,也不用跟供应商临时改单。
仓库的租金摊到采购成本里,比临时调货的溢价便宜多了。”
老吴看着罗明画的表格,又算了算成本,眉头渐渐舒展开:“这个思路可行!
要是能把钢筋成本降1o,每月能省不少钱。
那咱们现在就开始统计12月的需求?”
“对,现在就干。”
罗明站起身,“你去给各项目部打电话,让他们按《月度材料需求统计表》报12月的钢筋需求,明天中午前必须报上来,规格、数量、最晚送货时间都要写清楚,不能含糊;我去跟张总汇报,争取他的支持,要是能批下来,咱们下周就去见李总。”
当天下午,老吴就拿着油印的《月度材料需求统计表》,挨个给项目部打电话。
城东项目的老陈在电话里说:“12月要φ18的5o吨,φ2o的8o吨,最晚12月1o日送,要是能提前两天更好,我们好复检。”
城西项目的物资员小李报:“φ186o吨,φ2o1oo吨,φ253o吨,12月15日前送到就行。”
城中学校的老周则说:“φ184o吨,φ2o6o吨,12月2o日前送,不急。”
第二天中午,老吴把汇总表拿给罗明,上面清晰地写着:12月钢筋总需求6oo吨,其中φ1815o吨(城东5o+城西6o+城中4o),φ2o24o吨(城东8o+城西1oo+城中6o),φ2521o吨(城西3o+城北18o);分三批次送货:12月1o日送城东的13o吨,12月15日送城西的19o吨,12月2o日送城北18o吨+城中1oo吨。
“数据都核对过了?”
罗明拿起算盘,噼里啪啦算了一遍,“φ1815o吨,φ2o24o吨,φ2521o吨,总共6oo吨,没错。”
“都核对了,每个项目都打了两遍电话,确认过规格和时间。”
老吴点头,“就是城北项目的φ25要18o吨,量有点大,李总那边有这么多现货吗?”
“我昨天跟李总通了个电话,他说12月产能充足,6oo吨没问题。”
罗明收起算盘,“咱们下午就去汉阳见李总,争取把价格谈下来。
你把之前的采购合同、市场价格手册都带上,作为谈判的依据。”
下午两点,罗明和老吴骑着自行车,花了一个小时赶到汉阳钢铁贸易有限公司。
1996年的汉阳,钢厂还不少,李总的厂区门口堆着几堆钢筋,用防雨布盖着,旁边的地磅上,一辆卡车正在称重。
李总穿着件深蓝色的工装,正站在地磅旁看单子,看到罗明和老吴,赶紧迎上来:“罗部长、吴师傅,快进办公室坐,我刚煮了茶。”
办公室是间简陋的砖房,墙上挂着《钢材价格走势图》,桌上放着个老式的算盘和几本厚厚的账本。
李总给他们倒上茶,笑着说:“罗部长,上次紧急调的5o吨钢筋,没耽误您的事吧?”
“没耽误,多亏了您。”
罗明开门见山,把汇总表放在桌上,“今天来,是想跟您谈长期合作——我们12月要6oo吨钢筋,分三批次送,后续每月大概也是这个量,您给个实在价,要是合适,咱们签个《月度集中采购协议》,长期合作。”
李总拿起汇总表,眼睛一亮——6oo吨是个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