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他抬眼,似笑非笑地看了关牛一眼。
关牛的心脏猛地一抽。
关杰这才慢条斯理地解开袋口,将五枚金饼倒在掌心。
他拿起一枚,凑到眼前,借着窗外渗入的最后一点微光,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纹路和色泽。
然后,他将金饼放进嘴里。
“嘎嘣”一声。
清晰的齿痕留在了金饼上。
真金。
关牛悬着的心刚要放下,却见关杰把金子一枚枚捡回袋子,然后,做了一个让他大脑瞬间空白的动作。
他随手将钱袋丢了回来。
钱袋落在关牛怀里,还带着关杰手心的温度。
关牛彻底懵了,茫然地抬起头。
“这五金,你拿去。”
关杰的语气不带一丝波澜,却有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。
“给村里那些答应出力的民夫,分了。”
“告诉他们,这是安家费。活干得漂亮,后面还有重赏。”
“都是拖家带口的,别亏了人家。”
“啊?”
关牛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,失声叫了出来。
“全……全分了?”
他的眼珠子瞪得滚圆,声音都变了调。
五金!那是五百贯!
就这么给那些泥腿子?一人给几十文钱,他们都能磕头谢恩了!
这简直是在割他的心头肉!
“舍不得?”
关杰的眼神冷了下来,就那么淡淡地瞥着他。
那眼神里没有杀气,却比刀子更让人发寒。
关牛浑身一个激灵,从头皮麻到了脚底,连忙低下头:“不,不是……杰哥,我只是觉得,没必要给这么多……”
“一辈子当山贼,能有什么出息?”
关杰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冷意,也带着一丝教训的意味。
“这五金,是买人心的钱,也是买我们后路的钱。”
“袁术吃了这么大的亏,你以为他会善罢甘休?等做完这一票,我们就弃了这鸟不拉屎的穷山沟,去荆州!”
关杰顿了顿,声音里透出一股强烈的向往。
“带着我们所有的钱,去刘表治下的荆州,买宅子,置良田,再也不用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!”
荆州!
这两个字像一道天雷,在关牛的脑海中轰然炸响。
他因为五金而滴血的心,瞬间被一股更狂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