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的刀。

晚了。

“轰隆！”

一声巨响，小楼的大门被李云龙一脚踹开！

李云龙像一头冲进羊圈的黑熊，第一个冲了进来，看到正准备捡刀的大岛茂雄，咧嘴一笑。

“嘿！狗日的，还想跑？”

他一个箭步冲上去，根本不给对方任何机会，用枪托狠狠一下，砸在大岛茂雄的后脑勺上。

“咚！”

一声闷响。

这位制定了整个“囚笼”计划，将十几万国军和无数八路军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日军联队长，连哼都没哼一声，两眼一翻，软绵绵地瘫了下去。

……

天，亮了。

朝阳的光，刺破了最后一丝黑暗，懒洋洋地洒在满目疮痍的长治城上。

战斗，已经结束。

林毅站在城东的一处山岗上，沉默地看着那座还在冒着硝烟的城市。

他身后，是他的兵。

是第四军分区，活下来的兵。

人数清点完了。

伤亡，超过六成。

王虎靠在一块石头上，左边的袖管空荡荡的，被血浸透的绷带胡乱地扎着。

他的脸色苍白得像纸，嘴唇干裂，却还在咧着嘴，对着林毅笑，只是那笑容，比哭还难看。

“司令员……我……我不碍事！一只胳膊，换了小鬼子一个联队！值！”

他说着，想用仅剩的右手敬个礼，却牵动了伤口，疼得龇牙咧嘴。

不远处，王大壮躺在担架上，浑身缠满了绷带，像个木乃伊，胸口还在微弱地起伏着，人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。

再远一点，是秦时月。

他没有坐着，也没有躺着。

他就那么站着，笔直地，像一杆标枪。

他的面前，整整齐齐地，摆放着十几具盖着军装的尸体。

这是他从西川带来的，三百多名弟兄里，最后找到的，还能拼凑完整的十几个人。

他站了一夜。

看到林毅走过来，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，才动了一下。

“司令员……”

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破锣，每一个字，都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。

“三百六十一个弟兄……”

“跟我出来的……”

“格老子滴.......就剩下……这十几个了……”

“我……对不住他们……”

说完，这个在战场上流血不流泪的汉子，这个带着川军最后的骨血杀出来的铁人，双腿一软，“噗通”一声，跪在了地上，把头，深深地埋进了那片被鲜血浸透的泥土里。

压抑的、野兽般的呜咽声，从他颤抖的背影里传出来。

整个山岗，死寂一片。

李云龙走了过来，他那张总是挂着张扬笑容的脸上，此刻也罕见地，没有了半点笑意。

他看着这支几乎被打残了的部队，看着那个断了胳膊的支队长，看着那个昏迷不醒的支队长，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痛哭的支队长……

他张了张嘴，那句习惯性的“他娘的”，却怎么也骂不出口。

他走到林毅身边，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力气大得让林毅的身体都晃了一下。

“兄弟……”

李云龙憋了半天，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。

“打得……不错。”

林毅没有说话。

他只是静静地站着，任由那初升的、并不温暖的阳光，照在他那张满是硝烟和疲惫的脸上。

就在这时。

他那已经许久没有动静的系统，冰冷的提示音，在他的脑海中，轰然炸响！

【叮！长治攻防战役结束！开始进行战果结算……】

【战役判定：惨胜！】

......

【综合判定，本次战役奖励技能点：68点！】

一股热流，猛地涌上林毅的心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