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，也没有怜悯，只有一种长辈看着晚辈的、深刻的理解。

“不。”

“我是想告诉你，林毅同志，打仗，就会死人。”

“我们每一次战斗，每一次胜利，都是用弟兄们的命换来的。以前是，现在是，将来，也还会是。”

“你觉得惨，你觉得心痛，你觉得对不起牺牲的弟兄，这说明，你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指挥员。”

“这很好。”

“但你不能陷进去。”

余秋里站起身，走到林毅身边，伸出手，重重地，按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
那只手，粗糙，有力。

“你看看外面。”

他指着庙门外，那片在夜色下，亮着星星点点火光的营地。

“还有一千二百个同志，活着的同志，在看着你。”

“他们把命，交到了你手上。他们等着你，带着他们，打更多的胜仗，为死去的同志报仇，把小鬼子，彻底赶出咱们的家！”

“你的肩膀上，扛着的，不光是死去弟兄的血债。”

“更是活着弟兄的，希望！”

“司令员同志！”

“收起你的痛苦，把它，变成你心底最狠的那股劲！”

“告诉我们，接下来，我们该怎么干！”

林毅的身体，猛地一颤。

他缓缓地，抬起头，那双死寂的眼睛里，仿佛重新燃起了一点微弱的火苗。

他看着余秋里，看着这个总是默默地站在他身后，为他处理好一切后顾之忧的政委。

他想起了李云龙。

想起了那个混不吝的团长，在战后，拍着胸脯跟他说，窟窿，老子给你想办法。

他想起了秦时月。

想起了那个跪在地上痛哭的川军汉子，在哭完之后，站起来，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：“司令员，川军独立支队，番号在，人就在！请下命令！”

他还想起了那些牺牲的同志。

他们不是让他用来悲伤春秋的！

是让他，去杀更多的鬼子！去打更多的胜仗！

一股滚烫的热流，从林毅的心底，猛地涌起，瞬间冲散了那股盘踞在他心头的冰冷和麻木。

“我明白了。”

他深吸一口气，从椅子上，站了起来。

他的身姿，再次变得挺拔如松。

他拿起桌上那支笔，在那本空白的《阵亡将士名录》上，落下了第一个名字。

字迹，沉稳，有力。

再无一丝颤抖。

余秋里看着他，欣慰地，笑了。

他知道，那个无所不能的第四军分区司令员，回来了。

而且，比以前，更强。

“你小子……”余秋里笑着摇了摇头，“行了，我先去安排明天的警戒任务了。你……也早点休息。”

说完，他转身，走出了破庙。

林毅没有立刻休息。

他独自一人，在桌前站了很久。

然后，他闭上眼，沉入了自己的意识深处。

【破锋技能库】

【宿主：林毅】

【可用技能点：276】

他的目光，扫过那一排排已经掌握的技能。

最终，落在了那几个已经达到高级的技能上。

高级升大师级，需要消耗100点。

他现在，有二百七十六点。

足够了。

“系统。”

他的声音，在脑海中，冰冷而决绝。

“将‘战场观察’、‘战术指挥’，全部给我，升级到大师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