围瞎晃悠,或者不听苏所长的指挥,你这个安保处长,可以直接就地处置!”
李云龙一听“处长”这两个字,腿肚子都快活了。
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官衔!比他那个团长听着气派多了!
他当即就把研究所周围一百米划成了禁区,亲自带人站岗,比看守自家媳妇还严。
“李处长!”王德胜看见李云龙,跟见了救星似的,“您来评评理!这个苏先生,他……”
“闭嘴!”李云龙眼睛一瞪,“这里现在不叫苏先生,叫苏所长!是咱们研究所的头儿!他的话,就是命令!让你往东,你敢往西,老子就扒了你的皮!”
王德胜傻眼了。
李云龙走到苏明远面前,换上了一副笑脸。
“苏所长,您别跟这帮粗人一般见识。您该怎么指挥就怎么指挥,谁要是不听话,您跟我说,看我怎么收拾他!”
苏明远看着这个前倨后恭的李云龙,也是一愣,随即明白了什么。
这是林毅在给他撑腰。
他心里的那点火气,莫名其妙地消了一半。
“李处长,我需要一个能精确测量角度的东西。”苏明远指了指那根竹管。
“没问题!”李云龙大手一挥,“林老弟早有准备!”
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,还有一个刚刚用铁皮敲出来的半圆形工具。
那是林毅根据记忆画出来的量角器。
在林毅这个“中间人”和李云龙这个“恶霸监工”的双重作用下,争吵虽然时有发生,但工作总算磕磕绊绊地推进了下去。
三天后。
一套用陶罐、玻璃瓶、竹管和兽皮缝制的简陋铅室法制酸装置,奇迹般地在山洞里搭建完成。
苏明远亲自点燃了硫磺。
幽蓝色的火苗跳动起来,刺鼻的二氧化硫气体顺着管道,进入了一个巨大的陶制“铅室”。
山洞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王德胜和他的徒弟们,紧张地盯着那些冒着热气的管道。
李云龙也难得地没有咋咋呼呼,抱着机枪守在洞口,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那套丑陋的装置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他们不懂什么化学反应,但他们知道,这套东西,关系着他们能不能造出真正的“洋子弹”。
“滴答。”
一声极其轻微的声响,从管道末端传来。
一滴浑浊的、泛着油光的黄色液体,颤巍巍地挂在了竹管的出口。
然后,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滴落下来。
“啪嗒。”
液体掉在地上的一块木板上。
“滋啦——”
一股青烟冒起,木板上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小坑。
山洞里静得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声。
所有人都死死盯着那个被腐蚀出来的小坑,仿佛在看什么神迹。
成了!
“神水!这是神水啊!”一个年轻的铁匠失声叫了出来。
王德胜一步步走到那块木板前,蹲下身,用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那个小坑的边缘。
一股灼热感传来。
他猛地抬起头,看向站在一旁,同样一脸疲惫和激动的苏明远。
这位打了一辈子铁、脾气比铁还硬的老铁匠,再也控制不住。
“苏先生!俺……俺服了!”
王德胜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“俺们都是睁眼瞎,睁眼瞎啊!您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人!俺给您赔罪了!”
有了第一滴,就有第二滴,第三滴。
很快,第一批珍贵的浓硫酸,被小心翼翼地装进了玻璃瓶里。
硝酸的制备,也顺理成章地提上了日程。
又过了五天,当第一团棉絮状的、带着淡淡甜味的硝化棉,在苏明远手中诞生时,整个研究所都沸腾了。
这是无烟火药的核心原料!
林毅得到消息,第一时间赶到了山洞。
他看着那团雪白的硝化棉,就像在看一座金山。
然而,苏明远脸上的表情,却并不轻松。
他把那团硝化棉递到林毅面前,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。
“林首长,我们的麻烦,才刚刚开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