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王身边的人满手冻疮,有碍观瞻。”
程芙尴尬赔笑:“奴婢惭愧,这是从前留下的老毛病,跟王爷无关,旁人要笑也只能笑奴婢从前生活的地方。”
“难道徐家冬日用不起炭火?”崔令瞻坐进圈椅,往后仰了仰,凝眸看她。
程芙一向不爱跟人谈论自己,尤其是过去。她捺下不悦,轻描淡写道:“知县也没多有钱的,何况奴婢也不是正经主子。”
崔令瞻不知哪里又惹了她,她的眼睛里总有自然的疏离。
不过她好像也没有与他不疏离的理由。这不就是他要的吗?崔令瞻喉结缓缓滑动了一下,缄口无言。
薄荷蛇油是稀罕物,程芙深谙不患寡而患不均,甫一走出书房就藏进棉袄的夹层,免得招眼。
冻疮而已,现如今吃得饱穿得暖,只需生姜片配合温盐水洗护就能解决,她疯了才用薄荷蛇油。
次日,医婆就帮程芙卖了个好价钱,三七分账,程芙拿到了七分:四钱银子和苦参蛇附子。后者回去熬汤泡手,冻疮好得更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