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涉险。。。
“林大人。”
楚瑶抬眸,眼尾那颗泪痣在烛火下忽明忽暗,“王雄的死士里有会易容的,我见过他们的手法。”
她顿了顿,“而且。。。仓库旁边是永寿宫的菜圃,我有腰牌能混进去。”
殿外的钟声不知何时停了。
远处传来巡城卫的吆喝,混着更夫敲梆子的“天干物燥”
。
林风望着楚瑶眼底跳动的光,突然想起她第一次替自己递密信时,也是这样,用茶盏扣住信笺,说“这是最后一次”
。
可后来,她递了一次又一次。
“子时三刻,我在西角门等你。”
林风从腰间解下块墨玉牌,“拿这个找守城门的周统领,他认我的印。”
楚瑶接过玉牌,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。
她把玉牌塞进袖中时,腕间银铃轻响——那是先皇后当年赏的,说“响铃护主”
。
议事厅的门被风推开条缝,吹得烛芯噼啪作响。
柳如烟突然伸手按住要翻的舆图,抬头时眼底闪过锐光:“林大人,方才我让人查了运炭车的车辙——”
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,“是西域的羊脂木轮,和去年秋末袭击边疆的马匪用的一样。”
林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他想起边疆八百里加急的战报,想起王雄私库里那箱带西域纹路的金器。
原来不只是朝堂。。。
“先解决眼前的。”
林风按住桌案站起身,蟒纹在他肩头绷得笔直,“婉儿去内廷,如烟去联络暗桩,楚瑶——”
他看向阴影里的人,“你记得,若有变故,立刻烧玉牌。
我在西角门等你。”
楚瑶点头。
她转身时,裙角扫过烛台,火星子溅在她绣的并蒂莲上,转瞬又灭了。
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三皇子的声音撞进来:“林大人!
父皇让您去看景阳钟!
钟身上。。。钟身上刻了字!”
林风的手指在袖中攥紧。
他望着楚瑶的背影消失在廊角,听着苏婉儿的绣春刀声渐远,突然想起王雄被押走时,眼底那抹阴鸷的笑。
原来真正的风暴,才刚刚掀开第一片乌云。
楚瑶将墨玉牌攥进袖中时,腕间银铃又轻响了一声。
她低头抚平裙角被烛火燎焦的丝絮,余光瞥见林风按在腰间的手——那是他习惯性的警惕动作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"
楚女官。
"
林风突然开口,声音比方才低了半度。
他伸手欲碰她腕间银铃,又在将触未触时收回,"
响铃护主。。。若遇危险,摇响它。
"
楚瑶抬眼,见他喉结动了动,像是有更多的话哽在喉间。
殿外穿堂风卷着更漏声灌进来,吹得她鬓边碎发扫过脸颊。
她正要应,议事厅的门"
哐当"
一声被撞开。
"
林大人!
"
宫女小桃扶着门框直喘气,青缎宫鞋在青砖上蹭出两道白痕,"
陛下。。。陛下在御书房犯了癔症!
"
第64章暗流涌动
林风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他分明记得半个时辰前皇帝还在承明殿拍案震怒,怎么转眼间就。。。他大步跨到小桃跟前,攥住她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:"
何时发作的?
可有征兆?"
"
就。。。就方才景阳钟停了之后!
"
小桃被攥得眼眶发红,"
陛下说心口发闷,喝了盏参汤就开始咳血,现在正攥着龙袍打滚呢!
"
苏婉儿的绣春刀"
当啷"
磕在桌角。
她两步跨到林风身侧,刀鞘重重磕了下地面:"
我去调御林军守御书房前后门,先断了下毒的人退路!
"
话音未落,人已冲出门去,绣着金线的披风在廊下翻卷如火焰。
林风甩袖向外走,官靴碾过地上未干的茶渍。
经过楚瑶身边时,他顿了顿,反手将自己腰间的玄铁短刃塞进她掌心:"
跟我去御书房,等确认陛下无碍再走。
"
楚瑶低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