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2章 你的真话太烫那就让它烧出(2 / 3)

语质朴,反而眼神迷离,喃喃自语道:“我昨晚……梦见自己是天帝失散多年的第九子,我的坐骑是一头会喷火的麒麟。”

这句荒诞不经的话,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。

很快,整个明鉴城都疯了。

服下药水的民众,不再“看清真相”

,反而开始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编织出最离奇、最绚烂的梦境。

“别碰我!

我是凤凰转世,马上就要涅槃了!”

一个平日里最木讷的铁匠,突然张开双臂,模仿鸟类振翅的动作。

“你们看,天上的月亮其实是一块巨大的奶酪,是我曾祖父放上去的!”

一个学究指着天空,一脸严肃地向周围人科普。

这些梦话荒诞、混乱,毫无逻辑,却像一股被压抑了太久的洪水,冲垮了人们脸上那层坚硬的、名为“诚实”

的面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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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的眼神里,第一次出现了名为“神采”

的东西。

与此同时,在城外的荒原上,那个始终沉默的盲童,正抱着一个装满糖果的瓦罐,一步一步地丈量着土地。

他每走一刻钟,便会停下来,从罐中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“野谎丸”

,轻轻放在地上。

此丸无色无味,看似与普通糖果无异。

它没有毒性,也没有任何直接的效用,唯一的作用,便是在每一个靠近它的人心中,种下一颗微弱却坚韧的种子——“我,也可以不一样”

七日之内,这颗种子在明鉴城中悄然芽。

城里的孩童们,开始偷偷在作业本的背面涂鸦。

那些稚嫩的笔触下,不再是工整的字句,而是一个个光怪陆离的世界:“我是东海龙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”

“我家养的小黑狗,其实是天上的哮天犬,它每天晚上都会偷偷写诗”

而大人们,则在每个被梦境充斥的夜晚,悄悄更改着自己被“真实”

钉死的过往。

“那天商队遇袭,我没有丢下货物逃跑,我杀了三个劫匪。”

“面对上司的训斥,我其实当面反驳了他。”

这些在“真实”

体系中毫无价值的“无效叙事”

,如无形的菌丝,在地底深处疯狂蔓延,一点一点地,腐蚀着“真言体系”

那看似牢不可破的根基。

时机已到。

虞清昼召集了数十名曾饱受缄音之苦、从缄音谷逃离出来的幸存者。

她在城郊的一片废墟上,亲手建立了“谎言花园”

这座花园里不种一花一草,只竖起数千根歪歪斜斜的木牌。

虞清昼分给每个人笔墨,让他们在木牌上写下任何想说的话,唯一的规则是:必须是“谎言”

起初,这些被沉默折磨了半生的人们迟疑着,恐惧着。

他们已经忘了该如何组织一句不基于“事实”

的语言。

直到一名头花白的老农,颤抖着拿起笔,在一块木牌上,用尽全身力气写下了一行字:“我说我种了一辈子粮,其实,我只想画画。”

他写完的瞬间,所有人都呆住了。

就在那一刻,一朵微弱却洁白的光晕,从老农的头顶缓缓升起,凝聚成一朵虚幻的花。

那是第一朵谎语光花,纯净如雪,不带一丝杂质。

它绽放的,是一个被压抑了一生的,最真实的愿望。

人群骚动起来,越来越多人拿起笔。

“我活到了三百岁。”

“我曾用自己的眼泪煮过一碗面条。”

“我相信昨天从未生过。”

虞清昼为花园定下园规:不准考证真假,不准追问动机,不准寻求统一的解释。

任何人都可以添加新的句子,也可以随意涂抹、更改旧的语言。

一个由无数飘散的金色验证码与荧光虫群构成的身影,缓缓在花园中央凝聚。

玄的轮廓在微风中摇曳,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柔和:“你在允许虚假……但真正的自由,是不必在真与假之间做出选择。”

虞清昼点了点头,走到园心一口干涸的古井旁。

她割开手腕,殷红的鲜血滴入井底的裂缝。

血迹渗入干涸的土壤,竟催生出一片片会光的奇异藻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