枫叶话音还没落呢,红就感觉周围的景色跟水波纹似的晃荡起来,那些参天大树变得模模糊糊的,脚下的泥土软乎乎的,整片森林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重新画过。
镜花水月,开了。
哪儿还有什么阴森森的树林,他俩这会儿正飘在望不到边的星河里呢。
脚底下是流淌的银河,远处的星云慢悠悠转着,发出柔和又梦幻的光,冰凉的“星尘”擦过皮肤,那感觉真实得让人起鸡皮疙瘩。
“枫叶……这……”红惊得眼睛都圆了,心跳扑通扑通乱撞。
枫叶没接话,只是笑着牵起她的手,轻轻一带。
红顿时觉得身子一轻,像是要飘起来,却又被他稳稳托住,在星海里慢悠悠地浮着,他搂着她的腰,手指头跟带了电似的,碰到哪儿哪儿就烧起来。
“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,红。”他贴着她耳朵说,呼出的气烫得很,“在这儿,就咱俩。”
什么边境的破事,什么可疑的战术,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……在这完全超出常理的幻境里,在他又霸道又温柔的攻势下,全都跟见了太阳的雪似的,化得干干净净。
他带着她掠过亮得晃眼的星团,那光芒灼得人灵魂都在发颤;又沉到星海最底下,四周静得只剩下他俩的心跳和喘气声。
每一下触碰,每一次深入,都伴着幻境里极致的感觉,真实得让她浑身发抖。
她觉得自己都快变成星尘了,被他带着不断往上飘,直到脑子一片空白。什么念头都没了,只剩下他的名字在心底里打转。
「枫叶……枫叶……」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可能是一辈子,也可能就一眨眼的功夫,星海的景象跟退潮似的消失了,周围又变回了死亡森林那熟悉的样子,带着泥土和青草味儿。
奇怪的是,太阳还挂在原来的位置,好像时间根本没走。
幻境一散,红整个人软得跟摊泥似的,站都站不稳,全靠枫叶一把捞住,轻轻放在铺着厚厚苔藓的地上。
她枕着他的腿,眯着眼看树叶缝里漏下来的光斑,脸上还带着没褪干净的红晕,浑身暖洋洋的,连根手指头都懒得动,只觉得从里到外都舒坦透了。
她轻轻蹭了蹭他的腿,活像只被顺毛顺舒服了的猫。之前那些怀疑和不安,早被这场酣畅淋漓冲得没影了,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对他的依赖。
“……讨厌鬼。”她嗓子有点哑,小声嘟囔,“就会用这招……堵我的嘴。”
枫叶低头看着怀里软成一滩的人,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她汗湿的头发,嘴角弯起一个又温柔又得意的弧度。
“管用就行。”他低低地笑,声音里透着满足,“现在还有功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?”
红摇了摇头,闭着眼把脸往他怀里又埋了埋,嗅着他身上让人安心的味道。
“不想了……”她声音轻得跟说梦话似的,“只要你在我身边……怎么都行……”
这会儿,什么战术啊,什么晓组织啊,什么边境谣言啊,都比不上他实实在在的怀抱和体温。她选择信他,死心塌地地信,就跟信自个儿的心跳一样。
……
……
夕阳像打翻的橘子汁,把边境哨所的断壁残垣染得一片暖黄,可空气里那股子硝烟混着血的铁锈味,还有泥土草叶被踩烂的青涩气,却明明白白提醒着人们,这里刚经历过一场不太平。
带班老师野原琳领着她的第四班——日向雏田、犬冢牙加上油女志乃,还有医疗班的静音,正在这片废墟里进行他们小队的第一次战场清扫任务。
“都打起精神来,”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,但眼神很认真,“角角落落都别放过,看看有没有落下受伤的兄弟,或者什么不该留在这儿的危险玩意儿、可疑线索。”
这活儿既是任务,也是给三个小家伙上的实战课。
“放心吧琳老师!交给我们!”犬冢牙永远是那个冲在最前面的,带着赤丸就扑向一堆歪倒的栅栏。赤丸的小鼻子吸溜吸溜的,努力在混杂的气味里分辨不寻常的东西。
油女志乃没吭声,只是推了推墨镜,无数细小的寄坏虫就悄没声儿地从他袖口、衣领里溜出来,像张看不见的网,撒向他负责的那片地方,进行着更细致的搜查。
日向雏田深吸了口气,双手结印,低喝:“白眼,开!”
眼眶周围立刻绷起青筋,整个世界在她眼里换了副模样,废墟下的结构、残留的查克拉痕迹,甚至地底深处可能藏着的东西,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“那边……”她指向一个烧得黑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