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”他低声叹息,却并非担忧,而是一种预料之中的平静。他转身回到竹屋,拿起那本最古旧的残卷,就着窗外的天光,又慢慢研读起来,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,都与这片小小的、生机盎然的天地无关。只是,竹屋角落,几枚新近用普通草木种子练习刻画、已蕴含了独特灵纹的“符种”,在阴影中泛着微不可查的光泽。
他知道,自己这份“清静”,恐怕维持不了多久了。但该来的总会来,他只需……静待其变,守好自己这一方天地。刘长老离去后,许青山的生活似乎并未立即掀起波澜。他依旧每日照料他的那些“花草”,只是更添了几分谨慎。竹屋周围,那些看似随意摆放的卵石、枯枝,乃至几丛新移栽的、开着淡蓝色小花的“静心草”,位置都做了极细微的调整。若有精通阵法的高人在此,耗费心神仔细探查,或能察觉一丝极其晦涩的“藏灵”与“迷踪”之意,与周围环境浑然一体,不露锋芒。
刘长老那边,回去后便一头扎进了藏经阁的故纸堆。他性子古板严谨,没有确凿把握之前,并未急于向掌门玄诚真人禀报。他只是越发频繁地“路过”东边后山,有时远远观望,有时则借口检查护山大阵的延伸节点,在坡地附近徘徊,用各种探测法器小心试探。许青山对此心知肚明,却只作不知,该浇水浇水,该松土松土,偶尔与刘长老碰面,也只是恭敬行礼,并不多言。他那副安于现状、与世无争的模样,倒让刘长老的疑心去了几分,转而更多是对那些奇异植物本身的好奇与着迷。
日子在刘长老的暗中观察与许青山的淡然以对中滑过。直到这一日,宗门议事堂的晨钟比往日更早敲响,声音急促,带着一丝凝重。
云荡宗掌门玄诚真人端坐主位,两侧是各位长老、执事,殿内气氛肃穆。就在不久前,巡逻弟子在宗门西面三千里外的“黑风峪”发现了异常——浓烈的魔气残留,以及数具被吸干精血、形貌可怖的凡人与低阶修士尸体。种种迹象表明,有小股魔族斥候渗透了过来,而且行事越发猖獗。
“黑风峪虽非我宗直辖,但距此已不算远。魔踪再现,绝非吉兆。”负责巡守外务的吴长老面色沉重,“据逃回的散修描述,那队魔族斥候约五六人,为首者魔气深邃,至少堪比结丹后期,其余也皆有筑基水准,行动诡秘,擅长隐匿与合击之术,出手狠辣,不留活口。”
殿内响起一阵低语。魔族与人族对峙多年,虽有大阵相隔,但小规模的渗透与摩擦从未间断。只是这次,距离云荡宗实在有些近了。
“掌门师兄,是否需加派巡逻人手,并通知附近同道提高警惕?”另一位长老提议。
玄诚真人须发皆白,面容清癯,闻言沉吟片刻:“加强警戒自是应当。此外,宗门库房内,对付魔气的‘破邪符’、‘清心丹’等物,需清点补充,分发给可能外出执行任务的弟子。刘师弟,”他看向坐在角落、眉头紧锁的刘长老,“护山大阵需再仔细检视一遍,尤其是几个偏远阵眼,万不可有丝毫疏漏。”
刘长老连忙起身应下:“掌门放心,我近日正在巡查,东面后山一带阵眼稳固,只是……”他顿了顿,想起许青山坡地上那些奇异的植物和那浑然天成的自然阵势,心中一动。那些植物灵气盎然,尤其有几株,隐隐散发着令他感到安宁纯净的气息,或许……对魔气有所克制?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,无凭无据,且涉及那神秘低调的许师侄,他最终只是道:“只是还需些时日,才能全部查验完毕。”
玄诚真人点了点头,并未深究。很快,一道道指令从议事堂发出,云荡宗这架平缓运行的机器,开始为可能到来的威胁悄然加速。
消息也传到了东边小坡。不是通过正式渠道,而是赵明急匆匆跑来的。自从上次许青山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