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底确实涌上一抹激动,满是期待,可刚要开口回应,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浮现出洛渊与其他女人的那些模糊画面。
柳如絮眼眸中的期待瞬间敛去,转而浮上一抹苦涩。她有些无奈地轻声呢喃:“为何直到现在,我还是放不下……柳如絮啊柳如絮,你得尽快踏过这个坎,不然,你和洛渊弟弟的感情,终究会生出危机的。”
思虑间,她定了定神,轻声回应道:“夫君稍等片刻,马上就来。”
这声回应落入洛渊耳中,竟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。他们本是夫妻,即便柳如絮衣衫不整,直接开门让他进去也合情合理。可“稍等片刻”四字,分明是要临时更衣的意思。
如此一来,自己心底那些隐秘的期待,显然是要胎死腹中了。
洛渊无奈地摇头苦笑,只能自我安慰:“也罢,能和如絮姐姐说说话也好,总好过独自守着空房,受那份孤寂煎熬。”
恰在此时,宁欣然的房门突然“吱嘎”一声被推开,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。
洛渊闻声,心头猛地一颤,下意识抬眸望去——只见宁欣然正斜倚在门框上,一双清澈的眸子此刻盛满了失望与委屈,直直地望着他。
洛渊顿时慌了神,脱口而出:“欣然,你怎么还没睡?”
话一出口,他又觉得不妥。连忙快步走到宁欣然身边,语气焦急地解释,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心虚:“欣然,我……”
话音未落,身侧又传来一声“吱嘎”的门响——柳如絮的房门竟也开了。
洛渊心头一沉,僵硬地转头望去,只见柳如絮正站在门口,双手抱在胸前,神色淡然地望着他和宁欣然,目光平静得看不出情绪。
前有宁欣然的失望委屈,后有柳如絮的静观其变,洛渊只觉头皮发麻,心里把自己骂了千百遍:真是没事找事!
他眉头紧锁,一脸焦灼地站在原地,脑子飞快运转,却怎么也想不出能同时安抚两边的话,只觉得这窘境像是一张网,把他牢牢困住了。
两女本就因今晚的事憋着火气,可瞧见洛渊这副左右为难、手足无措的模样,心底竟又同时泛起一丝不忍。
宁欣然深吸一口气,率先开口,语气带着几分气性:“洛渊哥哥,还有柳如絮,今晚我把话撂在这——要么,咱仨同处一个房间,热热闹闹的,谁也不寂寞;要么,就各睡各的,谁也别搅扰谁。”
说罢,她利落转身,“砰”的一声带上房门,将自己锁回了房间。
“欣然!”洛渊心头一紧,带着愧疚唤了一声,刚想抬脚追上去道歉,却猛地察觉到身旁柳如絮投来的眼神——那眼神里藏着几分警告,让他脚步一顿。
他有些发怵地对上柳如絮的目光,嗫嚅道:“如、如絮姐姐……”
柳如絮长长地叹了口气,狠狠剜了他一眼,没再多说一个字,转身也回了房间,同样“砰”地一声关上了门,力道不轻。
洛渊看看左边紧闭的房门,又瞅瞅右边同样关严的门,只觉得身心俱疲,无奈地耷拉下脑袋,像只泄了气的皮球,准备灰溜溜地回自己房间。
可就在这时,伽勒尔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,传音道:“圣子殿下,你且出来一下,老夫有要事与你说。”
洛渊闻言,心头猛地一凛。
不用想也知道,方才走廊上的这场闹剧,定是被暗中护道的前辈们看得一清二楚。一想到自己刚才那左右为难、手足无措的窘迫模样,竟全落在了他们眼里,洛渊只觉脸颊发烫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事实也的确如此。
暗中护道的三家宗门强者,将方才走廊上的一幕尽收眼底。见洛渊偷腥不成,反倒被两边冷待,他们皆是忍俊不禁,眼底掠过几分玩味。
尤其是幽冥血海殿和明月三元宗的强者,更是在心底暗暗点头:自家神女殿下,即便是面对心上人,也没丢了风骨,更没为情爱妥协自己的底线。这般模样,才配得上宗门的身份与骄傲。
唯有来自光明神殿的强者们,轻咳一声别过脸,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——这小子,也有吃瘪的时候!
洛渊定了定神,想到伽勒尔特意传音,想必是有事相商,迅速压下心头的尴尬与慌乱,敛住气息,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了客栈。
按照加勒尔的传音指引,洛渊来到一条偏僻的巷子里。两人相互见礼后,洛渊开门见山问道:“前辈深夜唤晚辈前来,可是有要事相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