酆都大帝又双叒叕愣住了。
甚至惊呆了。
这小子也太特么能吹了!
你算老几啊,就全权代表地藏菩萨?
但该说不说,他这个提议也真是诱人,虽然菩萨肯定不会因此离开地府,但一定颜面扫地,比吃瘪更难看!
然而就在大帝准备喊人拿契约书的时候,殿外突然传来通禀之声:“报!禀陛下!菩萨驾到!”
酆都大帝已经伸出去的手顿时向后一收,神色微凛。
在地府之中,能被称为菩萨而不带前缀的,唯有地藏菩萨。
收敛了脸上的表情,酆都大帝连忙端正了一下坐姿,沉声道:“快请!”
侍卫退下不久,一位身披袈裟、手持锡杖、宝相庄严的僧人缓步走入偏殿。
正是地藏菩萨。
菩萨先是向酆都大帝微微颔首,行了一记佛礼:“阿弥陀佛,贫僧见过陛下。”
随即,深邃慈悲的目光便落在了安然身上,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笑意,轻轻摇头道:“你倒是真敢说,贫僧要是迟来一步,恐怕你还真敢拿我的面子,和大帝签了赊账协议了。”
安然一看正主来了,一点都不慌,反而呲牙一笑,语气委屈地抱怨道:“菩萨老爷子,您可算舍得露面了。我是阳间地府两头跑,没白天没黑夜忙活了快俩月了,结果连个正式编制的备案手续都没办利索,想找个汇报工作的地方都找不到。您说说,您这甩手掌柜是不是当得也太潇洒了?”
地藏菩萨哈哈一笑,摆手说道:“手续之事,贫僧稍后便为你办妥。现下,何不先说说你这贷款之事,究竟为何呀?”
安然立刻顺杆爬道:“您还不知道吗?现在忘川河畔来了一群失魂煞,准备抱团渡河进攻枉死城。陛下觉得,是因为我提供物资帮助建造了忘川水坝,这才导致失魂煞入侵,所以他撂挑子不管,让我自己去应对。我寻思我是您的代表,陛下踢我的屁股,不就等于是打您的脸嘛,那我肯定不能让您颜面扫地,必须把失魂煞给处理了。于是我就开始运作了,现在万事俱备,只缺钱。”
听到这话,卞城王已经默默退到了门口。
他已经打定主意了,以后坚决要和这条狗划清界限,前脚阴阳完酆都大帝,后脚就开始阴阳地藏菩萨。
跟他混,自己早晚栽进去。
再看地藏菩萨,他嘴角也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。
但菩萨毕竟是菩萨,并没跟安然一般见识,只道了句阿弥陀佛,便将目光转向了酆都大帝,语气平和地开口问:“陛下,既然忘川河畔出现失魂煞危及枉死城,为何陛下不出手解决,反而要将此重担,压在一介凡人肩上?当然,贫僧并不认为陛下是如此小肚鸡肠之辈,定然有其他考量,绝非是想让贫僧难堪,对吧?”
呦吼!
安然眼前瞬间一亮,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这个慈眉善目的和尚。
没想到,这地藏菩萨竟然是阴阳圈的同道中人。
卞城王本来都打算溜出去了,听到菩萨开口,他又回来了。
这调调,咋听着这么熟悉呢?
酆都大帝自然也听得出,地藏菩萨话里的讥讽之意。
但事已至此,他只能顺着话头,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:“菩萨此言差矣。非是朕不愿出手,实乃有忘川天堑阻隔,即便水流速度减缓,失魂煞依旧难以逾越。如今之所以有此番异动,皆因引渡使私自在河畔与精怪经商,方才吸引了那些秽物,引火烧身。”
“朕之本意,是想借此让引渡使亲身感受幽冥之险,今后行事需要更加谨慎收敛。若失魂煞真对枉死城或城中鬼众造成实质性威胁,那朕自会出手解决。”
“不过,既然现在引渡使已经寻得解决之道,并已着手施行,那朕便想着由他继续好了,也许引渡使之法,真能从根源上解决了失魂煞之患也说不定。”
顿了顿,酆都大帝的目光再次投向安然,似笑非笑道:“至于这钱财之事,引渡使开口要七千万,那朕便将七千万拨予你使用。不过,这抵押之物还是要有的。”
刚才大言不惭的安然,此刻却化身了乖宝宝,抿嘴一笑,往后一缩,完全把舞台让给了地藏菩萨。
地藏菩萨无奈地瞥了安然一眼,语气平和无波道:“不知陛下欲以何物为抵押?是贫僧这点微末声誉,还是,当真要以贫僧就此离开地府作赌?”
酆都大帝呵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