查五年前杀害中都专使的真凶!”
此言一出,厅中霎时落针可闻。
欧阳虎、欧阳蜓相视一笑,姬萋知他必有妙招,直直凝望于他。
纪霜晚轻声问叶轻絮:“难道杀人案与谢神医有关?”
叶轻絮望着江南飞挺拔的身影,想起当日他在少林时的风采,心如小鹿乱撞。
谢回春在徒单朗与苏一莽钳制下,虽无法脱身,却对江南飞的话置若罔闻。
江南飞步履沉稳,续道:“在座皆知单门主好勇斗狠,何以今晚比武,赤焰门始终藏锋敛锷?只因单门主心怯,怕暴露武功路数!
若在下所料不差,前辈仗此轻功绝技,早已潜入赤焰门,一面暗中查访盐案线索,一面制造恐慌,令单门主疑神疑鬼,精神恍惚!”
谢回春冷哼道:“笑话!
这些都是你凭空臆测,何来半分实证!”
江南飞点头道:“以上确是在下大胆设想。
方才在下于茅房外见满地积水。
听说是前辈失手打翻了水桶。”
谢回春道:“不错。
老夫眼有隐疾,一时失察。”
江南飞目光锐利如刀:“前辈打翻水桶,非因眼疾。
是你急需大量清水解毒!”
“解毒?”
克术忙问,“谢神医解何毒?”
江南飞道:“烟花炸响之际,单左使突然毙命,第一个近身查看的,除单左使外,就是谢神医。”
众人纷纷细想,不久有人应道:“没错!
那时单门主生死未卜,大伙都盼谢神医即行施救!”
江南飞转向谢回春,字字铿锵:“前辈正是借查看之机,拔除单门主喉间毒针!
不料失手,反被针尖刺破手指!
针上剧毒侵入体内,你不得不急切以水冲淋解毒!
所以你将水桶倾倒而下,又见有人靠近,只得匆匆离开。
你中毒之后面色渐红,免得被人察觉,不得不连续喝水来解毒。”
各派朝谢回春望去,果见他面色较常人红润,即使天生饮酒即变脸之人也略有不及。
有人应道:“我瞧谢神医面色异常,料他喝酒过多,才没去敬酒。”
又有人道:“我倒去敬了酒,可他几次以茶代酒,好生没趣。”
接着好几人起身作证,要么称早觉谢回春举止异常,要么称的确看见他一直喝水。
喧哗声一阵盖过一阵。
克术喝止之后,谢回春笑道:“老夫早年遍尝草药,喝一点酒就会脸红。
再要多喝,实在力不从心。
这也能当做证据么?”
江南飞道:“前辈即使喝多了,也必然不会有性命危险。
何况除前辈之外,山庄尚有其他医者,到时可立即施救。”
谢回春皱眉道:“立即施救?阁下这话甚么意思?”
江南飞道:“前辈若想自证清白,除非连喝三杯烈酒!”
言毕,已有庄丁端酒上前。
江南飞字字如锥,直指要害。
数百道目光,瞬间聚焦于谢回春一身。
谢回春手指不自觉蜷缩。
徒单朗、苏一莽欲强执其手察看,他奋力抗拒,奈何两人功力深厚,终被擎住双手。
近处灯火下,只见其右手五指指尖,果然密布着细如星点的针孔!
萧波验罢,朗声道:“此乃前辈近日苦练飞针绝技,兼之仓促拔针所留!”
徒单朗、苏一莽松开他手。
“哈哈哈!”
谢回春悲怆长笑,声震屋瓦,“阁下心思缜密,洞察秋毫!
这三杯烈酒,老夫便喝给你看!”
说完猛地抄起桌上一壶烈酒,拔开塞子,仰头便灌!
“不可!”
一声凄婉欲绝的惊呼响起!
玉绣坊主花织云如一朵惊惶的白云,不顾一切飞扑过去,死死抓住谢回春的手臂,珠泪滚滚而下,“你不能喝!
喝了你也会死……”
厅内顿时沸反盈天。
“原来花坊主知晓内情!”
“果然中了毒针,喝了酒就要死么?”
“喝一点不会死,中了毒,又喝多了,就会死!”
“啊!
那在座都喝得不少!”
各派担心他一言不合再施毒针,厅内霎时陷入沉寂。
花织云情难自已,虽是一片赤诚,这话无异于证实了江南飞的推断,亦坐实了她知情人的身份。<